p; 陆渊看着小姑娘认真的小表情,忍不住翘了唇角,“好,我信。”
等那可人儿在棉袄下依旧苗条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陆渊退了半步,关上大宅门。
最粘人的软软黏糊地靠了过来,用它最柔软的毛发蹭着陆渊的裤腿。
陆渊看了一会儿,破天荒地伸手将它抱起来,学着刚才安阳的模样,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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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回来的时候别的去县里参加考试的人已经回村很久了。一如她去县城时,她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坐村里的牛车。她是搭邻村的便车回来的,所以耽搁了会儿。
等她回到家里,想要冲刘二赖发火,才发现不对劲。家里只留了个哭红了眼的老娘。
“刘二赖呢?”张玉在家是一贯不叫刘家老两口爹娘的。
她自认为自己不该嫁给刘二赖,自然不会改口喊人。刘二赖宠着她,刘家老两口宠着刘二赖,所以也没有人在乎张玉这点不尊重了。
“玉啊~”刘家老娘看见张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看得张玉嘴角一抽。
“耀宗赌博被公安抓起来了啊!”刘耀宗才是刘二赖的大名,因为他上头有个姐姐在家行二,人又赖,后头大家就都喊他刘二赖了。
张玉脸色一沉,刘二赖真的去赌了?而且还被抓了?
“他什么时候被抓的?”
“就是昨天下午。今天一早村长就来说了。耀宗他爹已经去公安局了。这一天过去了,耀宗不会出什么事吧?”刘家老娘边哭边说,听得张玉心烦。
张玉忽然想到昨天下午的时候那几个绑匪听到哨声后跑得飞快……刘二赖就是那个时候被抓的。看来那时确实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刘二赖这个狗男人,她被绑之后,竟然有钱不还给别人来赎她出来,竟然又去赌?
张玉气急败坏,摔了门进了屋。
“玉啊~耀宗怎么办呐?玉啊,要不你也上公安局看看吧?”刘家老娘哭嚎着,她想自己儿媳妇是高学历,而且以后还会是大学生,说不定公安看在儿媳妇的面子上就把自己儿子给放了。
“看什么看!关几天长长记性就放他出啊来了!”张玉朝着屋外怒吼一声,没再理会呜呜哇哇的抽泣声。
或许公安局可以交点保证金把人放出来,但是张玉不想。刘二赖家里又没有进项,刘家以前的钱也没几个子儿,她嫁人以后父母就给寄过一次嫁妆钱,但是她买衣服买雪花膏买香皂这些都得花钱,再加上给刘二赖的,她手里捏着的钱越来越少了。
刘二赖家没钱给保证金,公安局就把人一直关着。
直到安阳和谢致真离开了刘家村,刘二赖也没能被放出来。
安阳走的那天陆渊没在村里,他回村的时候才听人说,那两个人是龙凤回巢,反观嫁给了刘二赖的知青那叫一个可怜,丈夫进了局子,也不知道高考政审会不会有问题。
陆渊顺着羊肠小道走着,将一群人的闲言碎语抛在脑后。
世界男主回去了,剧情终于要进行到下一阶段了。
———五年后———
过去了五个春秋,这片历经沧桑的土地在这短短五年里经历了巨大的变革,重新焕发出欣欣向荣的生机。
这五年,陆渊抓住了风口浪尖,将自己拔高到了一个合适的高度,同时逐渐将工作重心转到了发展最快的鹏城。
鹏城的夏季和冀省很不一样,炎热的同时,也多雨水,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它最要命的是时不时刮来的能把铁棚吹翻的台风。
此时的室外已是倾盆大雨狂风大作,路边已经有几棵行道树被连根拔起倒在一旁。
陆渊小心行驶着,警惕着随时可能从四周打过来的树枝或垃圾。
忽然,男人瞳孔猛地一缩,脚踩油门的力道加大少许,又才缓缓停下。他摇低车窗,雨水争先恐后地灌进车内。
“上车!”他冲着窗外喊了一声。
不过几秒钟,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又关上,坐进来了一个湿漉漉的女人。
“谢谢了,先生。”
清甜的声音传来,陆渊用余光瞟了眼,沉声问道:“去什么地方?”
听到声音,身边的人撩头发的动作一顿,她努力将脸上的水珠用手背擦到两边,一张熟悉又带点陌生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陆渊?”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甜柔软,这次又带了些惊喜。
陆渊点头,不过此时并不适合叙旧,他又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安阳顿时反应过来,歉意地笑了一下,“抱歉,去湖心花园。”
陆渊启动了汽车,继续朝着刚才的方向前行。
雨越来越大了,大风呼呼作响,连在车上都能感受到些许风吹过的气流,忽然,天边闪过一道灼眼的闪电,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惊雷。
安阳湿漉漉的脸蛋有些发白,陆渊也谨慎地匀速驾驶着车辆,两个人此时都没有选择寒暄,一片沉默。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陆渊缓缓停车,拧起眉心,“前面路比较低,淹水了,车过不去。”
他的车只是普通的小轿车,底盘不高,贸然开过去大概率要熄火。
安阳眼里堆起不安,周围并没有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但待在车内也是绝对不理智的选择。这次的台风可以把树都吹倒,很难说车会不会被吹翻。
她本能地去看陆渊,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即便是五年不见,也下意识地依赖对方。
这里距离湖心花园开车还要十分钟,但现在想去那里显然不现实,安阳连忙开口:“你要去哪里,我能先和你一起吗?”
又是一声轰雷。
仿佛就在耳边炸开。
安阳脸色煞白,陆渊没有多余的解释,只叫她下车,紧接着自己先打开了车门。
安阳不多耽搁,也开门下车,下一秒一个已经打湿的外套罩在了她的头顶,隔绝了大部份的雨水,让她的视线得以不受雨水干扰。
陆渊弯下腰,搂住安阳的肩膀,他温暖的胸膛贴在安阳的半边后背上,忽然地,她好像不那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