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总是明媚地叫人昏昏欲睡,一个尖顶教堂里,诵者不知疲惫地吟唱着着枯燥繁复的圣歌。
一排排庄重严肃的木质座椅中间,坐着一个头发如阳光般金黄,面容如白雪般纯净,唇瓣如蔷薇花瓣般柔嫩的华服少女。
她似是端坐着睡了过去,紧蹙的眉头昭示她此时心中的不耐烦。
似是嫌弃那如蚊子嗡鸣一般的歌声太过烦人。
“艾丽安娜,你不能在教堂里睡觉,这是对光明神的不尊重。”
少女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像蝶翅般的睫毛轻颤,缓缓张开,露出一双通透得如高级琥珀般的双眸。
她微微耷拉着眼皮,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声音带着沙哑睡意:“卢锡安,你真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厌。”
少女毫不顾忌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动作慵懒却不失优雅。
“打扰一位女士的美梦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
“艾丽安娜,你可不是在做美梦的样子。”卢锡安始终面无表情,一张似是无欲无求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怒了这个美丽圣洁的少女,她拧着眉毛,冷嘲热讽:“像你这样的虚伪人也知道做梦是什么吗?”
“艾丽安娜。”从侧门响起一道音调略高的威严声音。
艾丽安娜愤愤地不再出声,高傲地扬起头颅,微提起裙摆从一排座椅中间走出来,朝着声音来源优雅地走去。
“祭司大人。”
身着纯白祭司长袍的戴纳温和地向艾丽安娜点点头,“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艾丽安娜直视着大祭司戴纳,微抬下巴,语气傲慢却又带着少女的娇嗔:“等多久无所谓,但是祭司大人还请约束好卢锡安这家伙。身为公主竟然也不能得到他的一句尊称吗?”
“公主殿下。”卢锡安并没有和这个被宠坏的女孩儿争论的心思,他平静地跟在艾丽安娜身后,听闻她的话后,顺其自然地称呼了一句,语气淡漠。
艾丽安娜冷哼,目不斜视,看着戴纳道:“祭司大人的魔药做好了吗?您可快些,我好不容易出来的。别一会儿父亲大人听那些老学究的话反悔了。”
中年男人温和地笑了,朝着卢锡安看了一眼,又对艾丽安娜道:“艾丽安娜,请跟我来。”
少女跟上长袍男人,而卢锡安则是按照指示留在原地,没有跟着两人。
“戴纳,卢锡安太讨厌了,他竟然打扰我睡觉!”走远后,艾丽安娜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告起了黑状。
戴纳自是将艾丽安娜的脾性了解地一清二楚,他无奈地拍拍她如阳光般金黄色的头发,“我会让他少出现在你面前,但是,艾丽安娜,教堂里不可以睡觉。”
艾丽安娜被戴纳说教,脸上摆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却也没有出声反驳。
几乎没有人知道戴纳是她生母同母异父的弟弟,如果不是他入教成为了只为光明神服务的祭司,艾丽安娜还可以叫他一声舅舅。
“这是这个月的魔药。”戴纳从杂乱有序的长桌上拿下一瓶和旁边没有两样的玻璃瓶,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辨认这些魔药的。
艾丽安娜不情不愿地接过装着清亮透明液体的玻璃瓶,语气闷闷不乐,“父亲最近几次总是劝我别去别宫,戴纳,你帮我和父亲大人说一说吧。他像是昏了头似得想给我择选夫婿。”
艾丽安娜脸蛋挂上冷笑,“那些老学究实在太闲了。”
“艾丽安娜!”戴纳少见地严肃起来,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认同和隐隐的担心,“你知道最近光明骑士们正在做些什么,这个时候耍些小把戏实在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哼!”艾丽安娜娇哼一声,双手抱臂,“那我打算别宫养个男宠,这样总有理由住在别宫了吧。如果那些老学究看不过眼,有本事一把火烧死我这个异教徒。”
“艾丽安娜。”戴纳无奈又担心,“不要说这种话,神明会听见的。”
少女撇嘴,“我又不在乎他的庇护。”
“艾丽……”中年男人温柔的眼眸饱含着心疼,叫出少女名字的昵称。
“没关系的戴纳,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要去买一个听话的男宠了。”优雅矜贵的少女扬起高傲的头颅,俏皮地冲着戴纳笑了笑,提着重重叠叠的蕾丝裙摆转身离开。
戴纳无奈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直通天花板的巨型书柜边,找出一本厚重的古书,将别在衣领的镜片取下卡在眼眶上,仔仔细细地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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