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太随意了。”
安阳的控诉在陆渊看来是毫无道理的,明明是她在发问,他只是回答而已。
云阳伯世子的记忆在此时又发挥了作用,女人就是如此难懂,时不时会做出一些无理取闹的举动,只是男人不理解罢了。
这可以归结为生理特性?
陆渊想了想,虽然现在的星际时代已经没有区分男女谁的理性谁的感性更占上风了,但是在这个小世界,还是在有意地培养女性的感性和男性的理性思维的。
或许是安阳收到了小世界的影响。陆渊如此想。
屋外的雨声几乎已经听不见了,打更的声音远远传进祠堂里,已经是三更天了,也难怪安阳感到一股困意。
“不吃了不吃了,吃太多该涨得睡不着了。”
陆渊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又动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橙黄的烛光下,陆渊的动作又轻又快,颇有一种贤惠感。
安阳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忍不住打趣他:“难怪外面的传言那么欢畅,你当真是花了苦力气去减肥的。”
那几百斤的体重说减就减就算了,还能减出肌肉来,隐隐在衣服下的轮廓展示着陆渊这半年来的巨大成效。
正常人怕是很难想象,如果不是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半年的时间该如何从一个几百斤的胖子蜕变成一个不油腻也不柔弱的美男子。
“只是那些传言又被安家女的出格举动压下去了。”陆渊淡淡道,又抬眸看了眼安阳,“下次别那这样,我没事。”
“我又不是因为你……”安阳声若细蚊地嘟囔一句。
陆渊收好东西,又用手帕擦了擦手,环视一圈视线落在祠堂角落的一个铺着薄被的简易木架床上。
“今天太晚了,早点睡,明天给你送扇子。”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我走了。”
陆渊没应她那句话,而是少见地说了句告别语,转身向着来时的窗户走去。
“路上小心点,陆渊哥哥~”
他正要从窗户翻过去,被她那句‘陆渊哥哥’吓得一激灵,差点没狠狠摔在地上。
还好,狼狈的模样全被窗户挡在了外头,陆渊忙得冲进毛毛雨中,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家的惩罚不大不小,安阳身上的这遭算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
不过此后给安阳下拜帖的姑娘少了许多许多。
安阳也乐得清闲,整日无所事事的模样,来往最多的还是徐将军家的姑娘徐朝云。
没错,那件事儿后,安家并没有阻止女儿和会拳脚功夫的徐家姑娘的来往。
特别是陈氏,她都想明白了,那些因为女儿‘不守妇道’舞刀弄枪的人家也不值得她家阳阳的青眼,她阳阳多好一姑娘,也正好遴选出那些会叫她受气的人家。
相比之下,安玥是真的很高兴了。安阳自己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而她才女的名号又日渐响亮,就是看到偏心的父亲她心里的埋怨都消散许多。
反正她已经把安阳踩在脚下了。
就这样想着,不知怎么又想到了五皇子,安玥的脸逐渐红了起来,这是前世加上今生都少见的情景。
“娘亲就提了句相看,瞧把姐姐的脸红得。”安阳当然知道安玥在想谁,只不过现在恐怕还没有人能将男女主联系起来,也不会想到这个生母早逝的安家嫡女能和风华正茂的五皇子牵扯上。
“哪,哪有?”安玥磕磕巴巴地回了一句,她垂眸盖住眼中春意,又道,“母亲,安玥还小,想在府中多陪陪父亲和母亲。”
安玥不小了,已经十六,如果她的生母在世怕是早早给她定下婚事,如今陈氏提出这事倒不算晚,只不过也绝对称不上早。
陈氏不知安玥的花花肠子,只当她是害羞,便道:“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只是秋闱在即,开年就是新一轮的春闱,你父亲让我探探你口风,喜欢哪样的,还好早做决定。”
这个意思就是安父有意在春闱中榜下捉婿了。
可在安玥看来,父亲这是要把自己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布衣草民。
毕竟现在有些权势的人家哪里需要自家孩子去参加科举争那三瓜两枣。
心里不高兴极了,可安玥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无甚喜欢的,自古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这些我信父亲和母亲的。”
安阳听着这话无趣极了,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娘亲,你同姐姐聊,我还约了朝云呢,她怕是快到了。”
“你这皮猴,竟是一刻钟都坐不住的。”陈氏笑骂一句,倒是也没留安阳,默许了她的离开。
秋风渐起,安阳穿着夏衣竟也有些凉了,她揉了揉后颈,当真是抬脚走向前院准备迎接好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