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零三分,很好。”戚月染抬起百达裴丽金表,垂眸一瞥,冰冷开口。
“我,不找理由,就是睡过了,认罚。”叶冰离弯腰大口喘气,抽空抬头睨一眼目光阴鸷的戚月染。她清楚越狡辩,他越厌恶。
“呵,很好!主子站着等你三分钟,你该怎么做?”戚月染双手插兜,墨蓝色西服被余晖照耀得多了份柔和,却把脸上的笑映衬地格外冰冷。
叶冰离狐疑抬头,第一次猜不透他要什么。
戚月染勾笑弯腰,捏紧叶冰离的下巴收力,“替主子擦鞋,不会?”
叶冰离眉头一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戚月染摁在他反光皮鞋前。
他蹲下,用两根手指捏住她棉衣衣角,在他鞋上来回磨蹭。
叶冰离死死咬唇,不想抬头看戚月染表情有多暗爽。
她以为坦诚,他就不会厌恶。
但她忘了,他如今最痛恨的是她这个人,无关她做了什么事。对错在他眼里都是错,都是罪。
戚月染眼中的叶冰离抿唇一言不发。他心情并没爽到极点,反而阴沉得乌云密布。
她不该反抗,不该怒骂吗?他如此羞辱糟践她,她怎无动于衷?
哦,对了,她活该被罚被辱,谁让她欠戚家一条人命!
叶冰离头发随晃动散开,外衣被扯得快脱下来,双颊不知羞红还是冻红,总之比晚霞更鲜艳,牙关紧咬而隐忍。
“衣服脏了我的鞋,还该罚。”戚月染脸色阴晦,松开叶冰离。
他不想再去看叶冰离苦大仇深的脸,生怕他还会不忍。
叶冰离单膝跪地,攥紧的拳头撑在地上,溅满灰尘。
“不走?果然女人最风尘,信不得。”戚月染哼笑离开,满眼嘲弄。
叶冰离深呼吸起身,松开拳头,理理衣衫和乌发,大步跟上戚月染,侧目迎上他沉下来的目光。
“若你不想信,纵使我被千刀万剐,你也无动于衷。但如果有一天你找到答案,记得,女人希望她最爱的男人信她,只信她。”
叶冰离昂首挺胸走进别墅大门,气势威严地不可侵犯。没看到身后男人,眸色变了又变。
但整装待发的戚美惠,也要开始她隐秘而伟大的计划。
“管家,让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戚美惠摆弄红指甲,勾笑吩咐戚伟。
戚伟点头,还算客气地伸手请叶冰离去佣人浴室。
刚进浴室门,世界天翻地覆变化。
当头淋下来的冷水,让叶冰离一个激灵不停摆头。
戚伟不打算放过叶冰离,手持花洒,紧紧追随叶冰离,加大水流。
叶冰离即使穿着棉服,但冷水顺她脖子一路下滑,游遍全身透心凉。
她犹如过街老鼠不停在十几平的浴室逃窜,找不到容身处,落得浑身凄凉。
几分钟后,戚伟关上冷水,把发黄毛巾丢给叶冰离,扯了扯她头发,指向台子上的白蓝佣人服,随后离开。
叶冰离用毛巾擦身上冷水,此刻不是晚上,她还没冻得丧失理智。
这点磨难,还受得了。
擦干头发,换上衣服,叶冰离走出浴室。
蓝色v领上衣将她衬得凹凸有致,白色短裙勾勒她纤长大白腿。低马尾恬静美好,不施粉黛却不可方物。
戚美惠一瞧气得眼都歪了,生怕扫把星又勾引她儿子,急忙让戚伟把叶冰离拖去清理二楼卫生间。
说白了,就是打扫她的浴室,主要是马桶。
戚伟递给叶冰离一张纸,上写着:刷干净,喝下里面的水。
叶冰离陡然一惊,抬头质问戚伟:“喝这里的水?”
戚伟不屑哼声离开,对哑巴的她来说,哼声是最大奢侈。
叶冰离想挽留戚伟,和她理论到底为何要喝马桶水。但她转念一想,问了也自取其辱,还不如想办法巧妙避开。
她束起黑发,戴上手套开始干活。
她一手握戚美惠的牙杯,一手拿洁厕灵,盯着白晃晃的马桶,挑起一根眉,左唇角的梨涡盈满得意。
——
一楼客厅,古色古香的檀木沙发上,戚美惠忧心忡忡询问戚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