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打上石膏,像是带着一只白色的拳套一样,看上去很滑稽,另一只手在肩膀上固定了一个保护架,防止她动作过大伤害关节,左侧脸上有一块淡黄色的区域,那是消毒药水和伤药涂抹后的痕迹,不过颜色很淡盖不住下面擦伤的疤痕。
此刻严钰玲精神倒是很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张着嘴等着妈妈投食,那拼命撒娇的架势实在不要脸,这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反省,完全当没事一般的样子真是让严凤羽气得直冒烟。
可惜,弟弟、弟妹在场,严凤羽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就开口责骂,只好气鼓鼓的站在一边看着。
直到被她冷厉的目光看的受不了,严钰玲的父母总算是走了。
父母一走,严钰玲的脸立刻就垮了,看着自己姑姑那张快要烧成碳的黑脸,严钰玲瑟瑟发抖的缩在床角。
“我的话你现在是一点都不听了是吧?”
严钰玲赶紧讨好的笑着道:
“听啊!肯定听啊!我这不是想去帮姑姑探探路,做马前卒嘛,姑姑...”
“少跟我来这套,我不是你一撒娇就降智的爸妈。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这么赶着去找死的话,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严钰玲撅着嘴低着头,一脸委屈的小声说道:
“人家就是好奇嘛,姑姑,你不是也说过了么,跟我同龄的人里面,少见有超凡的修法者存在,我就是想去见识一下呗。”
“哈哈,见识一下,见识一下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骗鬼呢!”
严凤羽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当然,是压着嗓子吼的。
“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一开始我还是占着上风呢,谁知道他竟然藏着暗手,真是卑鄙!”
“闭嘴!你怎么这么幼稚啊,出去别说是我严凤羽教出来的,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严钰玲一脸的不爽:
“本来就是嘛。”
“本来个屁!斗法那是刀尖上跳舞,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谁会跟你讲道义将规矩,干死对手就是最好的规矩,你懂不懂,懂不懂啊?!”
严钰玲低着头美眸含泪,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懂,毕竟这是一个和谐安宁的社会,她骨子里是不愿意接受那么血腥的江湖斗争的,所以,她掌握的秘术是幻术系的,杀伤力有限。
严凤羽发泄了一通心里的怒火之后,看到被骂哭了的严钰玲,心里不由得一软,伸手在她头顶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放柔和了声音道:
“傻丫头啊,咱们这些修法者一般不轻易出手,盖因法术大都难以控制,一旦出手就可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还会因此结下仇怨,导致双方背后的师门势力形成敌对。所以我再三的告诫你,不要贸然跟别人动手,如果真的是见猎心喜,也一定要先结交再商量着切磋,最好还有见证人和长辈在场保护,你这次,真的是太鲁莽了。”
“对不起,姑姑,我知道错了。”
严钰玲终于抽泣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严凤羽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严钰玲柔滑的头发,半晌没出声。
“玲儿,你这次只是神魂受伤,是不幸中的万幸,人家不但没计较你的莽撞,关键时刻还救了一把,你得感谢人家谢承文,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父母了。”
严钰玲偷偷撇嘴,不过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道:
“哦,我知道了,等我好了就去登门致谢。”
“嗯,应该的。”
严钰玲委屈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抬头道:
“姑姑,您说那个肇事司机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谢承文的人吧?”
“啪!”
严凤羽一巴掌拍在严钰玲的脑门上,严钰玲习惯性的想要用手保护脑门,但是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石膏锤子,吓得严钰玲赶紧将自己的手放下。
“姑姑?干吗打我啊?”
“你傻不傻?谢承文想要弄死你用得着这么费劲吗?他直接将你的神魂打散不就行了。”
“谁知道呢,或许他还有别的阴谋呢?”
“你这...你这脑袋里装的是草么?那个肇事司机背后八成是叶家的人,等会儿我就去警察局证实一下,如果真是叶家人动的手,这次一定叫他们玩火自焚!”
严钰玲不解的眨巴着大眼睛,完全想不明白姑姑的逻辑,叶家跟自己又没仇,他们干吗要弄死自己呀?这不合逻辑啊!姑姑。
严凤羽看着一脸懵懂的严钰玲,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看来我将你保护的太好了,这些阴谋诡计早应该让你见识一下才对啊。你肯定在怀疑叶家为啥要对付你,事实上,叶家要对付的人是谢承文,不管谢承文身边是谁,只要撞过去就行了,这叫杀鸡骇猴!”
严钰玲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不过:
“姑姑,可他们就不怕得罪咱们严家么?”
“笨蛋,那个肇事司机根本就不认识你啊!”
“哈?!”
严钰玲傻了,原来事情如此的简单,竟然只是因为不认识,所以就恰巧成了人家随意杀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