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当下他将信得过的长孙无忌、尉迟恭等人召集在一起,却是没有慕梓华。
“微臣认为,太子向来敦厚老实,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长孙无忌道。
尉迟恭道:“我也是不敢相信,可是去到军中查张亮时,他已经全都交代,这其中还牵扯到陈国公!”
太宗皇帝叹息道:“朕也难以相信,不过防患于未然自然是好的,毕竟他也是朕的亲儿子,更是大唐的储君,”
“将一切控制住,就看太子殿下今晚上的反应了!”尉迟恭道。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魏王李泰的声音:“快禀报陛下,本王有要事禀报!”
太宗皇帝听得魏王的声音,皱眉道:“老四看来也得到消息了!”
魏王进去之后,行过礼之后,便将太子欲要造反的消息给了太宗皇帝。太宗皇帝看了他一眼,道:“依你看来,现在该如何做?”
魏王道:“说实话,要说太子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臣是不敢相信的,可是有些事情,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是以儿臣认为,可以先将陈国公府给控制住,然后再看太子的反应!”
太宗皇帝点头:“好,就由你去解决陈国公府的事,如何?”
魏王闻言,心下已经惊喜得无语形容,不过他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他保证道:“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静罗公主与秦怀玉来到太子东宫,李承乾却是闭门不见。静罗公主无法,当下对那守门的人道:“你进去跟太子说,他要做的那些蠢事我父皇已经知道,他若是冥顽不灵,只有死路一条!”
那守门的人不知道太子要做什么,不过静罗公主有令,他自然遵从。
李承乾当下正与魏君之在下棋,那进来的人禀报过之后,却是面色不变,说道:“外面的这些人当真是无聊,本宫已经是储君,还用得着造反?哼,父皇乃是千古明君,自然能看透那是小人的阴谋!”
魏君之道:“外面已经传开,难道太子当真一点都不担心?”
李承乾站起身来,背负着手走到窗台边上,道:“魏师父可能不太了解父皇,像他那样的明君,又怎会被那些加奸邪小人迷惑?”
魏君之淡淡一笑,道:“那殿下为何不见静罗公主呢?据微臣所知,殿下向来与静罗公主关系要好!”
李承乾闻言,却是叹息一声,道:“别人是怕睹物思人,而我,却是会睹人思人,是以还是不见了!”
魏君之从东宫告辞之后,又来到侯君集的陈国公府。
“国公,太子似乎还是不愿意与咱们一起起事啊!”魏君之道。
侯君集道:“他不愿意,咱们就只能让他愿意,待杀了陛下,他还有得选择吗?”
“国公当真是胆大包天!”魏君之道。
侯君集眼中厉色闪过,说道:“无毒不丈夫,这一切,也是他逼我做的!”
夜幕降临,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中,暗藏着的却是汹涌的暗潮。慕府不像其他大臣府址建在那些宽大明亮的深巷之中。它的位置,在最不起眼的普通民众的巷子里,而且还是处在最边缘的角落里。
阿才做了慕梓华、采薇二人的义子之后,吃饭时自然与二人同桌。采薇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让他多吃一些。一顿饭吃完,阿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家人的温暖,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嘴角还带着笑容。
慕府里上上下下不到三十个人,这样普通平凡的宅子,确实更像是一个家。守在门前的家丁要换人了,毕竟晚饭时间到了,在这时,却有一个黑衣人来到慕府大门前。他带着面具,无法看到他的面容,身上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慕府,从今以后恐怕就没有了!”黑衣人话音未落,身影闪动,不见他任何动作,守在大门处的家丁全都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机。
走进大门,他直接往着慕梓华和采薇的屋子走去。慕梓华是跟着太宗皇帝打天下的开国功臣,武功自然不弱。那人还未走到门前,便已经被他发现了,当下抽出长剑,一脚将门给踢开,厉声道:“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的声音里带着深沉与沙哑,一步踏出,快到极致的身法令得慕梓华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目标。还未来得及反应,慕梓华便是后背中掌,被拍飞出去十几丈。
“义父!”阿才见状,直接拿着刀向着那黑衣人扑来。可惜连慕梓华都没有在黑衣人的手上走过一招,他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自然是只有死路一条。黑衣人变戏法一般夺过他的长刀,刺向他的胸膛。阿才眼睛还睁得大大,却是已经倒在了地上。
屋里的采薇见得慕梓华和阿才先后被打倒,当下她扑出屋子,大叫道:“阿才,相公!”
黑衣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采薇的脖子,咔嚓的骨折之声传来,采薇就此毙命。阿才身子被长刀钉在地上,眼睛睁大大,嘴里不断冒出鲜血,却是半点声音都叫不出来。
慕梓华见得采薇被杀,勉强爬起身来,又向着那黑衣人扑来,可惜最终都是飞蛾扑火,那黑衣人夺过他的长剑,像杀阿才一般结束了慕梓华的性命。
当此之下,慕府里的那些下人早就被吓坏了,他们都恐惧的看着那黑衣人,忘记了逃走,待反应过来要逃走时,已经没了机会。
黑衣人将慕府上下三十几口杀得干干净净,还放了一把大火。熊熊大火燃烧,自然惊动了边上的邻居,报案之后,官府的人赶来了。只是慕府已经被烧成了废墟,连谁是谁都认不出来。
因为阿才的心脏不同于常人,长在了右边。那黑衣人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刺向阿才的那一刀,却是没能要了阿才的命,大火烧起之时,阿才忍者剧痛,撕下衣衫,将伤口给勒住,然后用一辆马车,拉着慕梓华和采薇的尸首,拼着命的赶出了长安城。
慕府出事,侯君集的陈国公府也出事了,他还没有出来陈国公府,便已经被魏王给派兵包围起来。魏王知道侯君集的厉害,当下把陈国公府是围得像铁桶一般,就算是侯君集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来。
侯君集倒是没有多少焦急和担忧,因为今夜的造反,可以说是他一个人的策划,太子是不会造反的。只要过了今夜,他还有机会帮助太子搬倒魏王,是以此时他倒是静静的看着府外的魏王表演。
可惜,侯君集自己都不知道,他今晚的造反,其实也是在别人的局中的。李承乾作为太子,自然不会傻到真的去造反,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东宫里,早就有一半人不是自己的人了。
子时左右,上百个高手身着黑衣从东宫奔出,直向着太宗皇帝的寝宫奔去。可惜这上百个高手在常何、尉迟恭的眼里,却是什么都不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近半的人成了刀下亡魂,活着的人却是什么都不说,不过从他们身上搜出的令牌,却是什么都说明了。
太宗皇帝叹息一声,道:“去东宫!”
李承乾今晚不免有些心烦,子时左右都还没有入睡。当下宫外有嘈杂之声传来,他略微震惊,出宫一看,见得太宗皇帝、长孙无忌等人都站在宫外,他脑袋里不由发出嗡嗡的响声,不过瞬间还是回过神来了:“儿臣见过父皇!”
“哼,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太宗皇帝冷声道。
“禀报陛下,臣魏君之举报,太子与侯君集、慕梓华暗中谋划,欲要造反!”魏君之从东宫里走出,说出的话让李承乾惊得无法形容。
太宗皇帝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魏君之,将那抓住的人提上来,道:“这些人是不是你东宫的人?”
李承乾至此也明白了,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针对他的一个阴谋,当下他自然不敢撒谎,道:“是东宫的人!”
“哼,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朕绑了,直接打入天牢!”太宗皇帝当下甚是烦躁,自然不会听李承乾解释什么。
李承乾不由发出几声大笑,良久之后,他不由看向太宗皇帝,眼中被泪水给充满了,但更多的是失望与绝望,他那沧桑的声音响起:“若有来世,我不愿再入帝王家,更不愿意再做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