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义?”
沈沉冷静极了,让我后背发凉,他的声音在此刻就像一个陌生人。
“她有钱,人也不错对我很好,我们年初开了一家烟酒行,生意还行,我不回这的时候都是住在她那里,她知道你来北京找我。”说完沈沉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感谢她把你借给我两天。”我的眼睛充满了滚烫的雾气,但我依然笑着对他说:“感谢她让你摆脱了巷子街那些痛苦的过去。”
沈沉目光揪心地看着我,走近我一步,伸手想要拉住我,我连连摇头地退后。
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挽回沈沉了,这些不留丝毫余地的现实,让我的身体仿佛只剩下这个麻木不仁的躯壳,灵魂都被沈沉一段一段冰冷刺骨的话语撕得粉粹。
我回到房间里,开始收拾行李,我听见沈沉的脚步声就在门外,我的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砸在手上胳膊上衣襟上,而我恶狠狠地蹭着眼睛,手心全是湿漉漉的泪水,我甚至抽死我自己。
沈沉蹲下身用力摁住我的手腕,声音哀求道:“林棉,今晚别走了,明天我送你。”
我像是失聪一般起身将小熊和内衣扔在行李箱上,他再次说:“你还没去鸟巢水立方看看。”
我突然停止手上的动作,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沈沉,而我终于明白,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我可怜他,他可怜我。
而沈沉面对艾佳丽也许永远用不上这懦弱的可怜。
沈沉的手机又响了,手机就放在桌子上,震动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的放大,就像天塌地陷一样,让我恐惧。
是艾佳丽。
我听见沈沉说:“我们在家,林棉还要多呆两天。”
我就像一个不敢声张的小偷,瘫坐在地上,心惊胆战的等待这通电话早点结束。
沈沉最后一句话是:“我马上过去。”
然后他神色凝重地对我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待在家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凌乱的行李箱,因为我有预感沈沉今晚不会回来。
沈沉急匆匆地换上裤子,见我毫无反应,他蹲在我身旁,像是我们再也见不到一样,不舍地说:“你要等我回来。”
我莞尔一笑。
沈沉走了。
很抱歉我没听他的话,因为我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跟着他的车,地点是一个小区门口,我下车后站躲在一棵柳树后面远远看去,路边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长发温柔,个子高挑,白色长裙,在五颜六色的彩光下如此美丽。
艾佳丽飞奔向沈沉的怀里,像一只受伤后的小猫需要安慰。
沈沉对她耳语几句,她立刻欢喜地笑,笑着笑着沈沉也笑了起来,艾佳丽跳出沈沉的怀抱欢快地朝小区跑去,而沈沉依然站在原地,艾佳丽朝他招手呼喊,沈沉点了一根烟后,走向了她,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小区里。
他们看起来真幸福,这就是沈沉的重新开始啊。
在我确定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后,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我站在一幢一幢大楼之间,陌生的行人陌生的灯光陌生的气息,让我万念俱灰。
我好想回巷子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