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最操蛋的事情就是堵车。
关了门店后一直在西四环中路堵了我两个小时,车里的音乐电台在放着怀旧系列的歌曲,我开窗抽完一根烟,几乎快要把我的耐心全部磨没时,我的手机响了。
艾佳丽从我腿旁拿起递给我,看了一眼屏幕的来电显示,对我说:“是刘大亮。”
“亮哥。”我接听说。
“兄弟忙啥呢?”他的声音一定是喝高了,我了解他。
“在回家的路上。”我说。
刘大亮废话不多,直接问:“你媳妇儿在边上吗?”
我换了左手拿手机,低声说:“没有,什么事?”
“这事吧,我想了好几天,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不然兄弟对不起你。”他认真地说。
“快说吧。”我提醒他。
“林棉一个星期前找我了。”
我下意识警惕地观察一下身旁的艾佳丽,她刚好转过脸对上我的视线轻轻一笑。
“她问你北京的地址和你的手机号,我给了,而且刘恋今天中午看见林棉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刘大亮大声说。
“我知道了。”我压低嗓音说:“挂了亮哥,我开车呢,下次再聊。”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无法自控地手心冒汗,然后快速喝下一大瓶水,又在慌乱中开始不停的找烟。
艾佳丽将烟放在我嘴里,我愣住了,她用打火机将烟点着。
“沈沉你怎么了?刘大亮有什么事吗?”她仔细观察我问。
“他问我老家的房子卖了没有?”我抽了一口烟,有些心烦。
“他要帮你解决吗?”艾佳丽继续问。
“是吧。”我看向窗外。
艾佳丽聪明地说:“你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应。
她停顿了一下,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臂,手心的湿热让我燥热的身体更加难受,她语气欢快地聊起别的事情,“沈沉,今天下午隔壁的小夫妻把宝宝带来了,还到我们店里玩了一会儿,好可爱啊。”
我伸手挠了挠头发,神情恍惚起来。
“如果北京不行,我们以后就去上海吧,总有办法能治好我的病,以后我们一定会有宝宝的。”
我的耳朵开始渐渐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对面的车水马龙就像一条条过度曝光而扭曲的线,这个世界的灯火通明在我眼里开始无限放大,直到变成一个个巨大的光圈将我压倒。
“沈沉!”艾佳丽尖声喊我,而身后的车鸣更加刺耳。
“沈沉!你想什么呢?开车啊!”艾佳丽大声喊。
我快速扔掉烟头,脚踩油门。
回到艾佳丽的家已经晚上八点多,她打电话叫了外卖坐在沙发上一边等一边看电视,而我失魂失魄地坐在卫生间的马桶盖上思考了这个问题。
夜里艾佳丽忽然问我:“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我枕着双臂,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的吊灯,低声说:“我不想骗你。”
她闻声立刻坐起身,长发散落在单薄的肩上,声音有些委屈地说:“沈沉,你知道我什么也不怕的,最难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
而在我心里,我这一生最难熬的日子就是沈振川死去后的折磨。林棉从不曾放弃我。
想到这,我清楚地告诉艾佳丽:“林棉明天到北京。”
艾佳丽像是听错了,她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所以这几天店里你多照看一些。”我说。
她将上半身探过来,温柔地说:“那明天我们一起去接林棉回家吧,晚上我预定一个比较靠谱的饭店,怎么样?”
我深深地看着艾佳丽的眼睛,她是个好女孩,好到我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缺点,正是因为她完美无缺的表现让我经常否定自己。
我是喜欢她的,但是我从没爱过她,我坚定这一点。
“不用了,你乖。”我伸手拉住她的手。
“林棉会留几天?你晚上回家吗?你要天天陪她吗?”艾佳丽紧张地问。
“我还没见到她,我也不知道。”我说。
“沈沉,你会跟林棉睡在一起吗?”艾佳丽开始神经起来。
我有点不耐烦。
“你回答我,如果明天晚上你不回来,你们会睡在一起吗?在那张小床上?”
艾佳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怀疑我和林棉在偷偷联系,然后莫名其妙地争吵,莫名其妙地发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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