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少女的身子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
裴厌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在她的身子朝他倒过来时,面无表情的挪动了身子。
宫惢嫣的头直接磕在他的手臂,更甚随着马车的晃动缓缓往下滑。
修长的指轻扣成拳,裴厌缺眸色深了深。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掰离手臂。
惢嫣保持中正的位置,左右摇晃了一下,又朝着他的臂膀袭来。
裴厌缺狭长的眸微眯了眯,再不客气,在她的头要靠过来之前,一把将她弹开。
惢嫣的头重重磕上马车壁,撞的生疼,她“唰”一下睁开眼眸,坐直了身子,有些懵的揉了揉脑袋。
她没怀疑什么,身侧的人闭着眼眸在调息。
知晓他没睡,她问,“表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
“明日。”他淡道。
惢嫣小惊了一下。
这么快!
她当初从华阳到上京,可是花了将近半月。
好吧,这个车速不是她当时能比的。
“既然明日就能到,那今晚寻个好地方歇脚吧。”惢嫣期待道。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头一次感觉到坐车也能这么累。
裴厌缺没答复,可是傍晚的时候,经过某郡便叫停了马车,吩咐属下去寻客栈了。
宫惢嫣缓缓扬唇。
他前几日都是太阳不落山不停车的。
寻到客栈,惢嫣最先下马车,还不忘带上她那只鸟笼。
白花花。
这信鸽虽不是她的,但也是她看着培养起来的。到颂州去她还得将其还给锦上,这几日它的翅膀大好了,只是还是飞不起来,宫惢嫣照料它很是用心。
要好了房间,惢嫣先去洗漱了一番,才下来和裴厌缺一行人吃晚饭。
之后片刻不耽搁的睡了一大觉,一直到天明,自然醒。
次日傍晚便抵达颂花郡。
至颂花后裴厌缺没有住客栈,他轻车熟路的寻到一处不算宽阔的宅院,不是租赁的,想必是他们在这一片的落脚点。
将宫惢嫣叫了过去,道,“明日我安排人送你去华阳郡。倘要同我们一齐回上京,十日后到此处来。”
“好。”惢嫣应答,眼眸微垂。
如此一来,她便无法知晓他此行目的了。
裴厌缺颔首,让惢嫣退下去。惢嫣离开屋子时,他的一干侍卫齐齐入内。她回眸看了一眼,在一道道黑色身影中,男人颇随意的坐在椅中,模样清冷又矜贵,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睥睨天下之姿态。
这一幕不知哪里扣中了惢嫣,她眸中一闪而过惊艳。
旋即迅速敛下,脚下疾步到庭院。
夜深不见五指,气温陡降了一个度,被褥略薄,惢嫣无意识中侧身缩成一团,将被褥裹紧。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哗啦啦的声音,惢嫣骤然醒了。
不知为何心狂跳起来,很慌。
她抬手压了压胸脯,脑子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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