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了信。
瞧见信的内容,宫惢嫣面色变得严肃。
无疑还是直上青云的事。
惢嫣以为将瓒王与曹其骏勾结一事透露给奸臣舅舅,他会有所行动,不成想回京这么长时间也没响动。甚至连压力也没给。
虽然锦上字里行间轻描淡写,但他就是那吊儿郎当性子,曹应该逼的很紧吧。宫惢嫣想。
宫惢嫣抬笔写了几行字,用他同陈锦上之间的密语写的。斟酌一二还是将其与锦上的信一齐烧掉。
不行。
奸臣舅舅或许另有打算,她不能急着出手。
此后裴厌缺整整两日不在府上。
他们二人的关系要瞒府上的人,却不用瞒着她的心腹晴咕。宫惢嫣屡次让她去弄墨轩周围探消息,结合她和裴厌缺回来那晚 ,晴咕自然能明白主儿的心思。
她试探性的问询椅子上的人,“姑娘和二公子,你们……”
宫惢嫣唇边挂笑,没给回应,算是默认。
晴咕掩唇一笑,“是患难见真情了吧,那日可是二公子最先发现姑娘不见了,也是他亲自将您带回来的。”
宫惢嫣垂头剥着一只红中泛青的荔枝。
晴咕想到些什么,面色凝滞了些,她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话来。惢嫣余光捕捉到她的犹豫,回眸看了她一眼,撤回了目光。
她将滑腻甜软的果肉放入口中。
晴咕抿了抿唇,“姑娘……奴婢之前查到关于二公子的一些事,因着不重要,就没跟您通禀。”
她这话明显是要说裴厌缺的不好。
宫惢嫣微垂下眸子,咀嚼着口中果肉,缓缓吐出一粒果核,面色沉寂,没阻止她,晴咕也不敢不继续说下去。
“奴婢听说,二公子曾当街伤了洪侍郎家的千金……二公子长得好,许多姑娘心生慕艾,可他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动辄冷语相对。传言他不喜女子,女子无法近身一丈,是出了名的煞神。不过要说动手,也只有洪家姑娘那次,想必是意外了。”晴咕忐忑道。
却听椅上的少女噗嗤一笑。
“他不喜欢,冷语相对不是很正常么?而且你都说是传言了,女子无法近身一丈?那服侍他的婢子,都是男扮女装不成?晴咕,你跟在我这边这么久,知晓我要听的是事实,而非传言。”
“……是。”
“以后有话就说,我又不责罚你,你这般谨小慎微欲言又止,倒显得我严苛了。”
晴咕含笑俯身,“是。”
“那洪家小姐是怎么一回事?”
“二公子策马过市,洪小姐上去阻拦,找二公子搭话,二公子不耐,也不知怎么的,那马就冲撞了洪小姐,伤的不轻,将养了一月余。虽是马伤的洪小姐,但都说是二公子纵马而至。”晴咕言语放松许多,“小姐说的是,传言不可信,二公子人品佳,是断不会做此事的。”
宫惢嫣总算是明白程李二人为何如避瘟神般避裴厌缺了。
裴厌缺面冷,容貌虽俊却极具攻击性,她一开始也不敢靠近来着。
然相处下来,虽知他非面冷心热,也不是会为他人考虑之人,可她就是喜爱他。
宫惢嫣快两日就没见到裴厌缺了,她有预感他将要回来,这预感来的莫名,却叫她生了即刻去见他的冲动。
她起身将荔枝碟子递给晴咕,“给你,吃够了就赏给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