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指尖又轻又快的点在盒子上,阿郁瞧出她有些烦闷,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敢说话。
然后姬幸拿起盒子就走了。
带着那温顺的小男人离开了茶酒司。
这厢裴厌缺放下竹帘,让惢嫣坐到里面去歇会,惢嫣又恢复了那放肆的坐姿,她摸着小腹,道,“方才楼下那个拍到望远镜的客人一直看我耶。”
她没有刻意去跟她对视,但是知道人一直在看她。
“男的?”裴厌缺挑眉,撩开帘子看了一眼,不见人。
“女的!”惢嫣失笑,这男人真是什么都防。
裴厌缺把心放下,微微颔首,煞有介事道,“可能仰慕王妃风姿。”
“哼。”
“不过我觉着她特别的眼熟,那种妖气……不行我得问问。”惢嫣说着,让人叫来了掌事。
掌事进来后,惢嫣问他对面文竹轩客人的名姓。
她嘱咐过掌事,给人送拍品时,熟人要热络,生人要问尊姓大名,好生感谢。
“那姑娘只留下一个姬字。”掌事如是说道。
反应最大的是裴厌缺。
“啊?姬!”惢嫣脑子里顿时冒出姬幸来。
对对对!
就是她!
她说怎么感觉人那么妖呢!
姬幸,那都是近两年前见到的人了。虽然给她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但时隔久远,人这一趟还穿了汉装,她真没认出来。
只是人到上京来,明显也是认出她了,为何不过来呢?
等等,姬幸是俪朝皇女,她来俨朝,是出使来的吧?
“杜掌柜,你去把她请上来坐坐。”惢嫣对掌事道。
她跟姬幸还是有点交情的。
掌事应了一声,出去办了。
惢嫣则站起身来,目光朝那窗口眺着,不见影子,应该到里面去了。
回头却见裴厌缺环着胸,阴恻恻看她。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那女人对你有非分之想。”裴厌缺一想到姬幸就来气。
当初他迫不得已替她杀敌,结果在他浴血奋战最忙碌的时候,她在那里勾搭他的女人。
裴厌缺在那之前丢了惢嫣,当时心里正敏感,姬幸说的每句话都在他的神经上横跳,他提防这个女人,甚至比过其他觊觎惢嫣的男人。
他还以为他们不会再见来着。
现在人竟然跑到上京来了。
还拍下了惢嫣的拍品。
裴厌缺有点心梗。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是个女的!”惢嫣喝酸梅汁听了裴厌缺的话,险些没喷在他身上。
“女人跟女人不是也能……”说到这,裴厌缺咬了咬后槽牙。
惢嫣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那还是去年,某晚上他们躺在一起,翻看着惢嫣压箱底儿的春宫册。
翻着翻着,一页双女交颈图映入眼帘。
后头的更刺激。
瞧惢嫣兴致颇高,哦吼哦吼的唏嘘,裴厌缺险些没把书撕了。
女子互相爱慕者,史上虽少,但不可否认是有的。裴厌缺以为她们不能……
没想到啊。
他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