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点,叼亚妹支别那!我就不信这次还不赢!”
朱光明嘴上飙着客家话粗口。
他今晚手气不好,到现在为止,已经输了三千多,这一次他拿到了九点的牌,激动得不行,以为就要赢了。
而且这一次他下了一千块钱的大注。
要是赢了的话,那之前输的,能够回来不少。
然而,庄家将牌一打开。
“不好意思,我三公!”
围着赌桌的一众赌徒,立即一片哗然。
有句俗话说:
九点遇三公,底裤都穿窿!
而今晚,朱光明的运气就是这么差!
他九点,已经足够大了,然而还是输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朱光明满脸难以置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一千块钱,被庄家的大手给收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庄家,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很明显不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
“这庄家是谁?”
我低声问朱明富。
“听说是外地佬,大炮钱带过来的。”
朱明富在我耳边如此回答。
大炮钱就是我们村当时的村长,他不但是村长,还是村里唯一的赌场的经营者。
他一般不怎么抽水,免费提供场子给大家玩,大家输赢自负,只是在家里开了个小卖部,靠着赌场拉动小卖部的经营。
当然,这背后还有没有别的猫腻,那就难说了。
因为在我印象之中,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去他那里赌的,就没有一个是真正赢过大钱的,顶多也就赢点小钱,而且赢了没几天又会输出去。
唯一赢过大钱的,是我前面提到的那个喝农药自杀的村民,我们一般叫他灰佬景,因为他这人肤色古铜偏灰,有一年他在赌场里赢了三万多。
那时候的三万多,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灰佬景因此一战成名,当时还请了不少猪朋狗友摆宴席庆祝,但是好景不长,他赢了这三万,口袋都还没捂热,没多久就输出去了。
而且输过了头的他,失去了理智,结果还倒欠别人一万多。
就是因为这事,他受到很大的打击,最后选择了半夜喝农药自杀,好在家里人发现得早,及时带他去洗胃,让他捡回了一条老命。
刚捡回老命的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去赌了。
但是没过多久,也就几个月时间而已,被一些猪朋狗友不断唆使,他就又出现在赌场了。
说实话,农村人沾染上赌博,要想戒掉,毫不夸张地说,和戒毒一样难。
因为就算你想戒掉,也会不断有猪朋狗友来唆使你,而且那些猪朋狗友还是同村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般人很难抵挡他们隔三岔五的唆使。
唯一的办法,就是搬离村子,去外面生活,彻底远离这个圈子,才能彻底戒断赌瘾。
此时,我目光落在那个庄家身上,发现他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乐呵呵地和本地赌徒打成一片,他发牌的手法很是专业,很明显就是专业赌徒,估计有点千术。
“安哥,我去下注,你要不要一起玩。”
朱明富这时候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他搓着双手,很明显已经手痒了。
一年到头在工厂打工,估计早就憋坏了。
就等着过年这段时间,回来在赌桌上畅快一下。
“你去吧,我没钱,看你玩就好。”
我如此说道。
我赌术并不好,面对一个专业赌徒,我去和他赌,和直接送钱给他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自然是婉拒了朱明富的好意。
朱明富当即有些不乐意:
“来都来了,不玩多没意思!没准还能赢几百块钱!走走走,别磨蹭!”
他拉着我就要往赌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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