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月是托孟月问的。
当孟月得知赵六月要和许誉争夺抚养权的时候,直接回了一句:“你放弃吧,许誉啊,他本来就是金牌律师,别打了,没意义。”
“我要,因为那是我的孩子,他的童年我已经没有参与了,我不想他长大了,都不知道我是他的母亲。”
孟月虽然没孩子,可是孩子这件事,一直都是她渴望得到的东西。
所以她能理解赵六月的心情。
沉默片刻后,孟月答应了下来。
说实话,赵六月手头没什么钱,打官司的钱,是问孟月要的。
她们找了律师事务所,一听说对方是许誉,而且背后是言楚撑腰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拒绝。
到目前为止,居然没有一个人肯接她们的官司。
后来,赵六月终于在一间小的律师事务所找到了一个愿意帮她们打官司的人。
只是这个人,刚毕业,没什么经验。
但是赵六月自己上过法庭,那种自己辩护的滋味并不好。
而且她明白,自己辩护,根本没有。
即便对方是个刚出茅庐的小子,也是读法律出来的。
“不得不说,你这招用的很好,用顾望湘来撬动我帮你。”
许誉握着手机,笑着说:“舅舅,我都是跟你学的,为得到目的,不择手段,你放心,孩子是我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言楚沉默着,面对曾经的亲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只是突然问了一句:“顾望湘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舅舅你那么聪明,自己调查吧。”许誉笑的很开心:“也许你很多事情都知道了,所以,帮着别人把自己的孩子送走,心情应该不太好吧。”
“你果然知道孩子的事情。”言楚深深的抽了一口烟:“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变了吗?”许誉的声音很冰冷:“是你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挂断电话后,言楚坐在桌前,揉着欲要爆裂的额头。
不过一会,顾望湘开门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会,顾望湘把一份文件给他:“这是我让赵六月以查眼科去拍片得出来的结果,这种脑瘤,活的人是百分之一,你最好别把她的病情和她说,万一她选择放弃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言楚接过那份文件,里面详详细细写着赵六月的病情。
他一边翻阅,眉头,就拧得越紧。
“所以,你别犹豫了,这种手术,只有我做,成活率才能提高,你知道的,这种手术,我在国外做过五例,全部成活。”
言楚把文件一扔:“有种,顾望湘,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有什么把柄落在许誉的身上。”
说完这句话,言楚转身就走。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回眸看着他:“你让我离开,那谁来照顾她?”
“我会安排她去疗养院,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言楚的手,搁在门把上,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哑着嗓子说:“她是个喜欢自由的人,她不喜欢拘束,疗养院,她住不下,我的别墅,留给她吧。”
顾望湘慢慢阖上双眸,神色有些痛楚。
在言楚走后,他紧紧握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喃喃自语:“言楚,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官司,已经提上日程,收到法院的传票,就在周末。
在打官司那天,孟月来了。
她扶着赵六月,小心翼翼的说:“小心台阶。”
不料,就在往上走的时候,突然听见许誉的声音传了过来:“六月,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过的好吗?”
赵六月听得出许誉那得意的声音。
孟月知道了许誉的那些事,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走开啊,让六月那么伤心,害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她的归宿,原来都是骗子,都是谎话。”
许誉冷冷的盯着孟月,阴冷的笑着:“我忘记和你说了,舅舅在我旁边,今天这场官司,他陪我。”
赵六月一听到这话,身子踉跄的退后了一步。
言楚,就在许誉的身边。
所以……今天果然是要和言楚打官司吗?
没想到啊……她和言楚,会走到这么一步。
孟月看不下去,挡在赵六月的面前,怒吼一声:“你滚开啊,烦死人了,你现在这个模样,连鬼都怕,小孩跟着你啊,肯定没出息。”
“啪”一声,许誉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孟月的脸上:“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孟月的脸,一下子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赵六月听到了声音,慌张的拉住孟月的手:“你别打她,她是为我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