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很多人,京城上空的天都是红色的。”
沈非念想了想,那她娘死得不冤。
一个襄朝人,妄图插手甚至决定乾朝的至尊之主,搁谁也忍不了啊。
“既然如此,先帝为何没有对你怎么样?”沈非念抬面问身后的顾执渊。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抢儿子的帝位,我对帝位从来不感兴趣。也因为,我是他弟弟,说来惭愧,我这位皇兄待我,一直很好。”
“我母妃出身低微,我自小在宫中不得宠,我父皇更是视我而不见,只有我这位皇兄,处处关照着我。我被太监欺负了,他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帮我打回去,我不能入国子监读书,他就把他白日学来的东西晚上一一说给我听。我喜欢骑马但没有马,他就拉着我偷偷跑到猎场,让我骑了个痛快,不过呢,后来被父皇知道了,那一顿好揍啊。”
沈非念静静地听着他这些往事,轻声问:“所以,哪怕如今的顾雁礼这么混蛋,你还是很包容他,是因为看在你皇兄的情份上,对吗?”
“肯定的啊,不然我早把他掀下来换个听话的人上去了。”
沈非念听得想笑。
“所以,这就是先帝要除掉你母亲的原因,我一直没有开口,是因为我不知从何说起。”
“明白了,先帝连顾雁礼的生母都可以设局杀掉,对我母亲更不会留情了,我也没法儿恨谁,人都死光了。”
叩拜了赵楚,两人往回走,沈非念望着满目的蔷薇花,忽然问道:“傅老和我娘亲也是旧识?”
“嗯,当时京中之人,你娘就看得上他。也是得你娘的引荐,我才能入傅老门下,成了他半个弟子。”
沈非念点点头,“也因为如此,傅老在朝中自此便不受重用了,是吧?”
“对,但他也不在乎这些。”
“看出来了。”
两人一路闲聊,回到城中,见人群往一个方向挤,那处似乎有什么激烈的争吵。
沈非念伸着脖子望,个子矮,望不着。
顾执渊掐着她的腰,往上了托了托,望着了,织巧正在跟人吵架。
这可不得了,织巧那么好的性子居然能跟人吵起来?
“快快快,我们快过去,织巧吵不赢的,我要去帮忙!”
“……”
顾执渊无语,但还是护着沈非念挤开人群来到前面。
吵架地点在一个名叫悦来客栈的门前。
吵架双方是织巧和一众学子。
吵架焦点是……
不对,怎么吵着吵着骂到自己身上了?
“你们这帮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枉读圣贤书!如今你们住的这悦来客栈便是我家姑娘谈下来的价格,你们才能便宜入住,不然,你们就掏空银袋子去住那些肆意涨价的黑店去吧!你们居然还在这里骂她!”
“笑话,朝庭补贴与她一个妇人何干?有其主便有其仆,看你这般泼辣作派,便能知道那沈非念是何等猖狂之辈!若不是卖身于渊王爷,她焉有资格立足于朝堂?”
“没错,朝堂之上哪个不是饱读诗书熟知圣贤之道的有识之士?与这等娼妇为伍,实为我辈读书人之耻!”
织巧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们……你们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