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就是不爱这个女儿了而已,大概只有你们这些姑娘家,才傻呵呵地相信着营造出的美好假象。”
“我知道,我又没那么单纯。”姜拂说道:“人性确实复杂,我没有把世上的人都全当做好人,但不会见到每个人时都往最阴暗一面想。”
“所以你还是容易被骗。”
在秦无霁看来,姜拂傻,又没那么傻,只是错不该对人性抱有期待。
他干脆说:“似乎又到了打赌的时候。”
上次因为圣阳宫侍女颜鹤的事儿打赌,姜拂得到了秦无霁亲手做的法器。
这次她就十分感兴趣,可又觉得拿别人的命运打赌,显得有些不尊重人。
“又不是你让她回来的,她如何是她自己的事,我们只是因此打个赌。”
在秦无霁的循循善诱下,姜拂同意了。
“这次赌什么?”姜拂说完后有了主意,“你的意思是姬家父母会做出伤害无忧的事?可是这个很难界定啊。”
秦无霁淡淡地说:“我赌的是,无忧会成魔。”
“……”
虽然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听得姜拂心头一震。
修仙之人,自筑基之后,修的都是自己的道。这里的“道”并非教派,而是指成仙的方式方法。
因此剑修能成剑仙,医修能成医仙,乐修能成乐仙,成仙之道千千万万,只不过先前举的这些例子都有先祖飞升,所以修行这些的就成为了主流。
修道一怕不悟道,修了几十年,哪怕服用丹药,也无法筑基或晋阶,不得法门,纵然比同龄人年轻许多,也免不了像常人生老病死的命运。
二怕入魔,修道途中,若是遇到一些不平事,就很容易生出魔心。
比如圣阳宫宫主崔绿旖,因为与其师父及公孙倜的爱恨情仇,陷入偏执的状态。
她自然可怜。
但也因此报复了其他人,殃及无辜。
如果没有崔绿旖,应当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无忧,她还是姬家父母宠爱的小女儿,会和喜欢的男子天长地久。
“我……不知道。”姜拂摇头,并不确定无忧会不会入魔,但她希望不会。
秦无霁想跟她赌,赌无忧一定会入魔,姜拂目光中充满质疑,“你会不会从中动手脚?”
“赌局讲究公正,我不会做出那种事,也不会干涉无忧的选择,但你可以劝她。”
这已经是极大程度的容忍了,换个方面想,可能是秦无霁对自己的判断过于自信,姜拂那点不服输的劲头一上来,也就同意跟他赌。
“我若输了,就亲自给你炼一个法器!”
姜拂心想,她要是输了后,无忧入了魔,说不定也是个麻烦事,但一码归一码,她得给秦无霁彩头。
还有什么比给法器还合适的呢?那法器是姜拂本来就想给她的,就算她赢了,她也要找个借口给他。
而秦无霁似乎并不在意她打的算盘。
他看着姜拂,此时的她已然扯下面巾,许久未见,月光下,她的脸淡然又美好。
他想要……
想要太多,怕她抽身而去。他知道姜拂有自己的底线,小姑娘看起来傻,谁要是触碰那一点,她也会张牙舞爪地跟他拼命。
不能逼得太急,细水长流是秦无霁一贯的作风。
为魔数百年,漫长枯燥无趣的日子里,她如天边明月,被送到他的身边。
“我若输了,就听你……”秦无霁瞳孔微亮,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说:“听你的,一个月内不杀生。”
姜拂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他竟然会主动提。
于是立即道:“一个月怎么行,少说也要半年。”
秦无霁:“那我换个。”
“不不不。”姜拂抓住了秦无霁的手,笑容灿烂地说:“就一个月,一个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