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皆言未曾见过。陆卿慌了神,好在此时假母及时出现,告知他——九儿去了胡姬酒肆。
当陆卿赶去时,胡姬酒肆已经歇业。门口站着一个满身刺青的胡人,似乎是有意等待他的到来。二人打过照面后,壮汉竟便直接告知陆卿前往后院。
走在廊上,忽然双手从后遭人反擒,使劲拉拽着陆卿进了旁边的暗门。
……
储酒室此时点了数根红烛,全然没了平日的酒香。陆卿被推搡进屋时,看到了被绑在胡椅上的九儿,双眼被一条黑布蒙住。她的身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阴影。
“九儿!”
身后之人关门而出,四下无人,陆卿向她奔去。
“别过来!”
九儿话音刚落,从阴影里冲出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把短刀映着刺眼的烛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陆卿项上。
“陆公子不必问我是谁。料想若是与公子谈生意,不如直接些,你我都是利落之人。”
“放了她!”
“公子若肯合作,我自然不留人!”
“我让你放了她!”陆卿大吼。
“公子若是肯将家业退出东市,今日之事便权当误会。不然,公子所要承受的,便不只是失去一家医馆如此简单。”蒙面人说罢,向着九儿的方位瞥了一眼。
陆卿不允。
又是一道身影从九儿身后闪出,举刀断了她手上的草绳,却将兵刃贴向了九儿的脸颊。
伽沁!陆卿睁大眼睛拼命辨认。
“算了,看来陆公子是对我们提不起丝毫兴趣啊!”那人说着,向伽沁摆摆手,二人离开屋子。
“去吧。”门外,刺青胡人提着刀等候多时,听到蒙面人发话,无神的双眼瞬间泛光,细细对准呈一条线的刀刃看去,瞄准了陆卿所在方向。
“九儿她……”伽沁看向蒙面人,试探道。
“既知始末,便让她陪着情郎去走那奈何桥。”蒙面人冷笑,走出酒肆。
短刀不停地从眼前,身边擦过,却都被陆卿躲了过去。虽是自幼习武,奈何对手强壮且手握兵器,俄而占了下风。
壮汉脾气正暴,被陆卿的闪躲弄得心烦意乱,干脆执刀向着九儿伸去。
陆卿瞳孔一缩,奋不顾身地冲到她身前,挡住了那致命一刀。
壮汉发了狂,抽出了插在陆卿右胸膛的冷物。鲜血瞬间洇湿他胸前的每一寸衣料。
九儿吓得发抖,大声叫着陆卿的名字,哀求壮汉放他们一条生路。
就在此时,一只白瓷酒壶从天而降,照着胡人头上磕去,瞬间四分五裂。
壮汉倒下后,露出伽沁的身影。
“快走!”
九儿顾不得质问一切,扶着痛苦难忍的陆卿离开。
二人走后,伽沁摸向那被砸晕的壮汉颈部,手心忽然推出一块碎瓷片,照着脉搏使劲割下。鲜血溅到她的脸上,壮汉上肢连同头部痉挛片刻,最终僵直不动,血流满地。她又照着自己的大腿使劲扎去,瞬间疼得坐在地上,手里的瓷片也径直砸向地面。
谁知蒙面人竟然此刻折回,看到满身是血的伽沁和地上的尸体,大喊废物。随即吹哨,数十个黑衣从后院闪现。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伽沁跪爬到蒙面人脚下,把头放在靴面上。
“主人,请原谅我主人。我们低估了那陆卿,让他逃走。”
那人一脚踹开伽沁,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伽沁只觉眼冒金星,头磕向地面,瘫躺着,动弹不得。
……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歹人愈发靠近。
托着此刻已然意识不清的陆卿,根本逃不了太远。
身旁是一条小巷,顾不得那么多,二人踉跄地转了进去。
顺着巷子拐了几个弯儿,迎面是一扇柴扉。
九儿认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