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人告发他贪污受贿,静娴不明就里就被推坐在了那公堂之上。静娴连大楚的律例都不知道,怎么能断案,请皇上明鉴……”
说起这一路的经历来,沈娴依然十分惶恐。
虽然很有些不合时宜,但秦如凉就是听得心里抽搐。
他压根没想到,沈娴哭诉得如此肝肠寸断。他若不是同她一路行来,恐怕也要相信了。
关键时候,她还是挺能演的。
在地方各城的时候,她做事比谁都积极利落,眼下好,一顿好哭就把责任往旁边推得干干净净的。
皇帝面无异色,只问秦如凉:“秦爱卿,静娴说的可是这样?”
秦如凉唏嘘道:“公主确实受了许多苦,是微臣无能,不能替公主承担。”
皇帝信与不信,都分毫没有表现出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是消息再闭塞,皇帝也该收到点风声。
但他在此事上没有过多追究,也早知道秦如凉双手被废一事,便着了太医来给他仔细检查一遍。
得出的结论是,秦如凉确实双手受伤严重,可能恢复无望,以后不能再行武了。
皇帝深感惋惜,道:“我大楚,又失一员大将啊。”
至于秦如凉出征时带去的士兵,大多在损失惨重的那场战役中牺牲了。仅剩的士兵被收编进了南境军里。
皇帝赏赐了一些布匹和药物做为安慰,其他的事再做打算。
秦如凉同沈娴一起跪在殿上,沉默了一会儿,俯身以额贴地,恳求道:“求皇上开恩,让微臣和公主见见犬子。”
沈娴亦跟着平直地压下背,若不是强忍着哭声,只怕就要当场嚎啕大哭了,十足像个愚昧无知的妇人,只要一提起儿子就知道伤心掉眼泪。
“静娴这一走就是半年,半年没见到儿子了,就连他生病了也不能在他身边照顾。幸好有皇上体恤,将他接进宫里来好生调养,静娴想儿子了,就想仔细看他一眼就好,求皇上就让静娴看一眼吧……”
皇帝不语,冷眼看着沈娴哭得悲怆感人。
等她快哭背气去的时候,也哭得皇帝脑仁儿疼。皇帝揉了揉额头,微微不耐道:“不要哭了,一会儿让你们夫妻二人去看看便是。”
秦如凉和沈娴连忙谢恩。
随后两人就从殿上退下,由宫人引着去喂养小腿的地方。
皇帝看着两人的背影,耐人寻味道:“出来吧。”
这时从幕布后面缓缓走出一人,锦衣华服,面如冠玉,清秀俊朗。
可不就是贺悠。
贺悠变得不苟言笑、一本正经。
皇帝看了看他,有股很明显的少年老成。
皇帝问:“方才他们说的你都听到了?”
贺悠跪地应道:“听到了。”
“那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回皇上,静娴公主夸大其词。静娴公主怕吃苦,几次遇刺下来,胆子都吓没了,途中遇到洪涝灾害,她养尊处优惯了,也没有亲自出来找食物找药材,是苏大人硬把她的名号搬出来,调动百姓积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