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
“王爷的伤要不要紧?”
影一边驾着马车,边回头问道。
御书房发生的事,他早就收到消息了。
“小伤。”
萧御微合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影一见他脸色如常,脸上的血迹也擦掉了,只有一个小口子,这才放下心来,又道,“王爷明明可以避开,为何不避?”
“为何要避?”
萧御轻嗤一声,“有人想看这样的戏码,就让他看个够。”
影一陷入了沉默,良久,叹息道,“这事闹得这么大,王爷的名声又更差了。”
萧御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中哪有之前在御书房里的放肆,不羁,任性,只有无尽的冷光。
“他想做仁君,想摆仁慈兄长的面孔,让天下人看见他有多大度多宽容,连本王这个当年对他的太子之位有威胁的弟弟,都如此容忍,本王当然要成全他。”
“再者,”他目光又冷了几分,“本王的名声要是好了,怕是离死不远了。”
“可再这样下去,于王爷的大计无益”
“不急,最艰难的十年都撑过来了。总有一天”
萧御没有说下去,目光望着路边的屋宇,陷入了沉思。
影一不敢打扰他,默默赶着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萧御收回目光,长眉拧得紧紧的,“你说,女子那一处真那么脆弱吗?被掌风一扫,就失去生儿育女的能力?”
影一差点一头栽下马车,我的王爷,你刚刚一脸沉思,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就在想这个?
“女人生育,本就艰难,那些女人好端端的都怀不上,生不下,还有的难产死掉,更何况”
更何况受了伤。
萧御脸色阴沉沉的。
影一观察着他的脸色,大着胆子劝道,“王爷,叶笙的事千真万确,刘太医走后,叶家又请了好几个太医,都是同样的结论,叶夫人当场就晕过去,现在还没醒过来。”
“您贵为王爷,千金之躯,岂能娶这样的王妃?不如”
“去叶家!”
影一愣了愣,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不回王府吗?”
话音未落,萧御已一跃而起,修长挺拔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留下影一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车头吹冷风。
影一叹息一声,一扬马鞭赶着马车直奔叶家。
叶家。后宅。
好不容易演完戏,太医们离开了,叶笙已累得话都不想说,让立春谷雨服侍着喝了药,换了纱布,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