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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轲看向昃离,两眼有些微红,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拱手道:“多谢大祭司”。
“苏太傅客气了,只是此次我乃只身前来,不知我是否真能帮上忙”。
“我相信大祭司一定能...”,苏轲这话不仅是说给昃离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苏太傅请直言吧”。
鄢子月自有人进来时便醒了,一直躺在床上听着,当听到此事与皇事有关时便轻轻起了来,靠近外厅的隔纱处偷听。
“此事还是自十年前说起,我与安元帅自东龙城回京前,有人早一步将此事歪曲事实呈报给了枭皇陛下,以至雷霆震怒,将滕氏一族尽诛,滕贵妃打入冷宫圈禁。我与安元帅刚到京,就被火速召进宫,安元帅以假传军令,私自用兵、欺君罔上、拥兵自重之由褫夺了兵权,安元帅心中不服出言不敬罪加一等,惹怒了枭皇陛下,官降一级,责令闭门思过,如无圣召不得出府。”
“那安元帅究竟有假传军令、私自用兵呢”?
“确有,但安元帅也是遭人算计,被一道假诏书给骗了,但事后假诏书不翼而飞,口说无凭啊”。
“当时苏太傅前往东龙城不知有假诏书一事么”?
“不知,在回京的路上才得知此事,便想与安元帅要了那诏书看,此时诏书已然不见了”。
“看样子是早有预谋,目标就是安元帅”。
“正是,只可惜,当时老夫不曾觉察,自己也成了别人的棋子”。
“莫非,苏太傅前去也是早有安排”。
“是...事后才知提议我前往东龙城的正是太师钟令政,我去东龙城除了解危,更是坐实了安元帅的私自用兵之罪啊”。
“然后呢”?
“自那之后,朝中可谓钟太师一人独大,兵权尽数落入钟氏之手,其子钟晟被封为大将军”。
“那安元帅治军从严,相信有不少属下不会背叛于他的”。
“墙倒众人推,识时务者为俊杰,倒是有一些忠贞之士,都a相继被害了”。
“那安元帅他...”。
“他一直被圈禁在元帅府至今,可前一阵子,传闻他心怀不轨私自出府联络旧部有意谋反,被抓了个正着,现打入死牢”。
“这样...”,昃离理了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想来,这只怕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吧。
“再者,几个月前,枭皇陛下突然提出朝议要从后宫众妃中选东宫皇后,立东宫之子为太子,一时群臣妄议,前朝之争成了后宫之斗,众位皇子都牵涉其中,为得后位,众贵妃更是联合前朝,此事愈演愈烈,错综复杂,老夫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昃离听此言,有些瞠目,深感这逍遥国皇室是一趟搅不清的浑水,而且水深得很。
“苏太傅何出此言”?
“老夫的女儿正是枭皇陛下的苏贵妃,育下二皇女枭煠和五皇子枭烁”。
“那安元帅”?
“安元帅的同父异母的亲妹正是枭皇陛下的安贵妃,生育九皇子枭焰和十三皇子枭煌。钟太师之女便是现在的钟贵妃,膝下有大皇子枭熇、三皇子枭煏和十皇女枭燃。”
鄢子月听到此处,不由得一惊,原来枭焰和枭煌是安贵妃所生,那在十年来过得很辛苦吧,现在也需得多番隐忍,不过,这枭皇是个种马么,这么多子嗣。
昃离也是有点佩服枭皇了,感叹道:“枭皇陛下的子嗣真多哇”。
“还不止,被打入冷宫的腾贵妃有四皇子枭煜和七皇子枭炽,近年得宠的厉贵妃则有五皇子枭灿、十一皇子枭燧和十二皇女枭熳,还有一位窦贵妃,育下六皇子枭炯和八皇女枭煊,只是六皇子儿时便痴傻了”。
昃离越发觉得这逍遥国的皇室是个烫手的山芋,离得越远越好,这么多的皇子皇女,还不得都为了皇位争斗,手足相残。
“苏太傅,自古子嗣多是福,可生在帝王家就未必是福了”,昃离突然觉得相比起来,火凤国王族一直子嗣单薄,反倒是件好事了。
“如今各位皇子的境遇各有不同,有的怕是有性命之忧,有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及此,苏轲眼中含泪,似有难言之痛。
昃离见苏轲如此,便知他说的恐怕是安贵妃的两位皇子和苏贵妃的皇子。确实若真是权力之争,年幼的皇子难免会是成皇路上的白骨。
鄢子月听后若有所思,这么说自己废了枭皇陛下的两位皇子,一点也不影响皇位的继承,反而加剧了争斗。鄢子月越发担心枭焰和枭煌两兄弟来,现在他们俩是任人宰割的对象,怪不得别的皇子敢公然谋害,搞不好现在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越想越觉得可怕,身为人父的枭皇难道不知道么,还是知道了根本就不想管,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意呢?鄢子月对自己如此大胆的猜想感到毛骨悚然,对于枭皇这个人,有一种生人勿进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