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真是各不相同。
小兵卒想起了自己家里只知道三尺灶台和一间小院的妹子,悻悻地揉了揉鼻子。
无奈的萧寒和余笙也只得跟着去点将台上跟易北川寒暄。
“老余,你们家可以啊!我听说你家这个侄女儿,连三石弓都能拉开?”
易北川兴致勃勃。
余笙苦笑连连:“大将军,不过是小女儿家不懂事……我原想着,让戴参将教训她一下,也挺好。可怎么,怎么弄这么大阵仗?”
萧寒也觉得不高兴,但毕竟是镇北军的最高指挥者,不好太过分,便拱了拱手,不吭声,在一旁坐下。
易北川让众人都坐了,悄悄凑过去问萧寒:“二十二郎,怎么了?”
“余副监和余四小娘子是来做什么的,大将军还记得么?”
萧寒脸色清淡。
易北川噎住,啊呃了半天,抬手摸了摸鼻子。
糗大了。
大过年的,镇北军大营里出现了军器所副监和女眷,不论从哪里看,都是蹊跷至极的事儿。
尤其是他还没有生气震怒,而是兴高采烈地招呼了全军一起跟着看热闹……
嘶。
怕不是萧使君今儿晚上就会把他叫回幽州一顿臭骂了……
“哎,都已经这样了!先看比试!先看先看!那个谁,跟他们俩说,赶紧的,开始。比完了好回家吃饭!”
易北川赶紧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去。
挨骂……回头再说!
黑衣红裤的余绽长发飞扬。
顶盔掼甲的戴勇满面铁青。
“余小娘子好手段,竟然请动了大将军前来观战,以为这样我就不敢赢你了么?!”
余绽指指远方的靶子:“第一场。你先还是我先?”
被余绽无视彻底的戴勇一张黑脸几乎成了猪肝色:“哼!我敢先么?”
“那就更没你的了。”
余绽平静地回了一句,弯腰伸手,随便从身边的箱子里举起一把弓。
咦?是去年出现在节度使府里的西齐的强弓?
“这个是什么时候制出来的?”余绽情不自禁转向身边的军器所小工匠。
被余笙指定了继续跟着余绽的小工匠苦着脸,低声道:“上上个月。没人拉得开。”
所以也是戴勇挑战失败的弓。
余绽了然。
看来自家那位大伯父,还真是“偏疼”她呢!
立定,深呼吸。
左手握住弓身,右手取箭,搭弦,拉。
弓如满月。
校场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这把西齐弓是军器所公开的“私藏”。军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这种制式的弓出现在节度使府,试图刺杀什么人,却以失败告终。
后来这弓就留了下来。
军器所研究了大半年,才原样弄了一把出来。
可是,这弓太硬了。
没有一个人能拉开。
即便是镇北军中力气最大的赵将军。
或者点将台上的易北川。
更别提东营参将戴勇。
嗡!
咻!
哚!
“靶心!”
余绽放下弓,抖了抖手,呵呵轻笑:“果然好劲儿!我也就这么一箭吧,再多,胳膊就废了。”
长发飞舞,衣袂飘飘。
英姿飒爽,举世无双。
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这小娘子……可曾婚配?!”
易北川无意识地喃喃。
萧寒的脸色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