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绽的话,却先把金二支走了。
“金二,就算小公子那边人齐了,二十二郎要用的人手也多得很。你只放心,都有我呢!”
余家这块招牌对军中的人来说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唯有“萧”这个字,才能真正成为他们的定心丸。
余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也就这样跟金二保证。
可金二却未必这样想,笑嘻嘻地摇摇头:“无妨无妨。小人只要小娘子有看觑之心,就心满意足。至于去不去萧家,小事情。”
然后哈哈笑着走了。
余绽这才看向阿镝:“小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
阿镝迟疑半天,才期期艾艾把萧韵想要娶余绽、却被萧敢关起来的事情说了。
余绽的一双杏眼几乎要瞪出来,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他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想娶我了?!他那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
阿镝悻悻地看着余绽,哼了一声,自顾自找个地方坐下:“若我是个小郎君,我瞧见小娘子这花容月貌飒爽英姿,我被小娘子妙手回春救了性命,我亲眼看着小娘子在大军校场上夷然不惧九箭连珠,我也求娶小娘子……”
余绽被她噎得半个字都没有,顿了半晌,才讪讪地笑了一声:“不过,萧家真有能关得住萧韵的门?”
阿镝哭丧着脸,声音里带了无比的沉痛:“就是说啊!小公子第三天夜里就翻墙跑了!”
“啥!?”余绽目瞪口呆。
“他还一路去了东宁关,去了咱们家二娘子的墓前哭了一场,然后跑到必胜居去买醉……”
听到这里,余绽的动作和阿镝一模一样:双手捂住了眼睛。
这熊孩子还能不能行了!
这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么?!
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欠揍一万八千回啊!
“必胜居的人必定认得他,恐怕不会给他酒喝……”余绽艰难地询问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所以?!”
阿镝的眼泪从指缝里飚了出来:“所以小公子一怒之下,一把火烧了必胜居!”
烧烧烧烧了哪儿?!
必胜居!?
东宁关最大最富丽的酒楼?!
我……勒个去……
余绽坐倒在榻上,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这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啊……
萧敢会不会打死他?
“好在是年下,大家都休假。必胜居里没几个客人,伙计们又都机灵,所以并没伤着人。”
阿镝擦着泪,长叹着,接着把后头的事也告诉余绽:
“萧使君气得跟萧夫人大吵了一架……然后还是二十二郎赶了过去,把小公子带回来了。今儿早上刚回来。”
什么!?
他们兄弟俩……
余绽只觉得后脊背直冒凉气!
不会吧!?
这接下来只怕萧家就要大乱了!然后岂不是萧夫人就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他们回来了么?呃,咳,阿镝,你说我要不要去问问余副监,咱就算是年间在这里……祭祖总得去一趟家庙吧?何况如今已经露了行迹,也就无所谓什么瞒不瞒的了……”
几乎是一瞬间,余绽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逃离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