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事实在是惊世骇俗,汝指控汝幼弟身份来历不明,恐不为何大人血脉,有证据否?”
何咸一听这事儿有戏,立刻言道:“哥舒先生面前,小子实在不敢胡乱言语。家中有一老仆妇,乃是随母亲一同入府的。本来这件事小辈是不知道的,母亲也从来未曾言说。然而有一日那老仆妇吃醉了酒,正与家中奴婢闲言碎语,才说道幼弟身世。都说妇人一朝十月怀胎,然幼弟生母王氏乃父亲新纳,幼弟却六月便已然降生。如此可见,这王氏定是入府之前便有身孕。试想,父亲何等身份,怎会纳如此之妾?定是那王氏迷惑了父亲去,幼弟瀚文恐非父亲亲生!”
哥舒行文听了,陈思一阵,然后谨慎的求证到:“许是那婆子酒后胡言乱语也未可知啊!”
这番言论是何咸精心几年准备,定然不会如此不严谨,于是言道:“哥舒先生,咸也曾做此想。然小辈曾去祠堂查看,王氏原本一歌女,府内还存有其相关文书,可证此言!”
哥舒行文听了这番话,立刻是心花怒放,不过表面上他依然是那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言道:“颖叔,此乃何府家事,行文乃一江湖人士,若是贸然插手此事,实在是对何大人大大的不尊敬啊!”
何咸哪知道这哥舒行文乃是欲擒故纵,他还以为哥舒行文真的不想管这件事,一下子心中急切,便迫不及待的将另一个精心准备的说辞拿出来。他本是想将何瀚文逐出何府,然若用上这最后底牌,则何瀚文控有性命之忧。不过何咸已经对何瀚文恨之入骨,此刻哥舒行文又言语相激,何咸此时便是管不了许多了,便和盘托出。
“哥舒先生!若如此,咸断不敢叨扰哥舒先生,毕竟这确实是家事,实在不太光彩,但事到如今,小辈也不得不说了!实际上,府中早有留言,言说幼弟乃“小黑皮”,是恶鬼派上人间索命来的,若长成,则为国之祸害!咸本不在意这些留言碎语,但多次却见幼弟于书房中自言自语,呈疯癫状,口吐实在非人之所言。又一小厮见着幼弟脖颈处有黑星胎记,咸恐幼弟实乃一灭世妖童。幼弟已迷惑了父亲去,咸每日是又惊又怕,还望哥舒先生救我南阳何家!”
“颖叔少安,何大人乃国之栋梁,此事我哥舒行文定然帮忙,然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说完一台下巴,进来几个青天楼的喽啰,直接将那些公子哥儿们请出房间去,另行款待,只留长孙无忧与何瀚文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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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文!你能来我真是高兴啊!且看我府邸修缮如何?”曹操拉着何瀚文的手,一同进入他办公的地方。
“孟德兄,如此甚好!修缮府邸,乃是立威,张贴告示,则是明法纪!孟德兄有人选否?”何瀚文打发了何府的车夫候着,然后跟着曹操直接进入内堂。
“叹之!汝真乃吾知己也!洛阳有一恶霸,经常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然他仗着背后有权贵撑腰,丝毫不知收敛,多次醉酒后于夜间带刀乱闯民宅,危害百姓,操正预擒之,何如?”
“此人莫不是小黄门蹇硕的叔父,蹇图?”何瀚文装着惊讶的样子。
“正是此人!”曹操愤恨的说。
何瀚文一听有点慌,若此时曹操年仅二十岁,血气方刚,若是因此事被迁至别处,自己岂不是孤立无援?好不容易靠上这层关系,不都是白白打了水漂?
于是何瀚文便劝到:“哎呀!孟德兄啊!瀚文信中怎规劝兄长来着?此乃权贵啊!那蹇硕乃天子脚下,若以蹇图下手,则孟德兄官路尽矣!”
曹操听了何瀚文的这一番劝说,不但没有打消这个想法,反而更坚决了,还有些生气的言道:“瀚文此言差矣!那蹇硕乃天子脚下,莫非这洛阳城便不是天子脚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计已定,休要再提!”
何瀚文见规劝不住,只好悻悻而回,曹操此刻还未动手,他打算回府后修书一封与袁绍,一同规劝曹操。
“既然孟德兄已有计策,瀚文便也不规劝了,然万事小心为上!”
“瀚文且安心,看吾如何收拾这法外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