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术法也难不倒你。”
“你还说呢。”夙川故意露出傲慢的神情,“我可足足耗费了千年修为才疗好了你的伤。”
谁知这竟惊呆了银翮:“千年!?那……那你没事吧?”
见她担心,夙川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好得很——”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丫头,你可知你体内还有没有别的咒诀?我渡你修为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我都无法探出究竟,这股力量像是能吞噬你体内的修为,怪异得很。你从前修炼时,可曾察觉异样?”
听到夙川这样问,银翮也困惑地歪了歪脑袋:“我从小修为就不高,练什么都不成,母上和哥哥说我是天资不够,并没说过有什么咒诀。”
“这就怪了。”夙川又有些忧心,但看银翮也苦恼起来,赶忙安抚道,“罢了,改日带你去凰元君那儿看一看,凰元君超脱三界,无所不知,仙法更是超然于世,让他看看,便可知晓缘由。”
银翮点点头,将最后一点四十汤也喝了个干净,满意地咂咂嘴,紧接着又打了个呵欠。
夙川轻轻一笑:“睡吧。”
说完这话,夙川却忽然尴尬地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银翮看他这副模样,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夙川看了看她,又瞥了一眼床榻,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这月旎宫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除了正殿和影戎居住的偏殿以外,能住人的只有这一间寝殿了。正在夙川犹豫着要不要去书室里将就住下的时候,银翮反应了过来:“我小时候在军营,可是睡惯了大通铺的,石头兄若不介意,这床给你,我睡地上就好了。”说着,她就从榻上抱下一床被子,开始铺在地上。
夙川过去拦住她,有些恼怒地问道:“你从前都和一屋子男的住在一起?”
银翮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又不是一个被窝,谁也不挨着谁。军营本就人多帐少,哪有功夫矫情?”
见她这义正严辞的样子,夙川反倒不知该计较什么了,他哼了一声,夺过银翮手里的被子:“你去榻上睡,我睡地上。”
“那怎么好意思啊?”银翮想要再将被子抢回来。
夙川躲了躲手,厉声道:“别矫情!”
这话堵得银翮哑口无言,她瞪大了眼睛眨巴了两下:“拉倒。”便晃晃悠悠地躺到了榻上。
夙川将被子铺好,也躺在了榻前。可翻来覆去的,却没有一点睡意,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榻上,却见银翮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吓得他直接翻了个身。
身后却传来银翮的声音:“石头……你派人去魔界了吗?”
夙川又转了回来:“已经差人去了。”
见银翮仍是一脸担忧,夙川安慰道:“放心吧,算算时辰,如果你父君真有什么动作,那我的人早就回来禀报了,这会儿没有消息,就说明你母上和你哥哥都安好。”
银翮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怅然若失地问道叹了口气。
夙川见她愁眉不展,又说道:“丫头,你叫银翮,你可知那星辰汇聚之处,也叫银河——银河凝结星辉无数,三界美景万千,可比起银河,都黯然失色。”
银翮好奇地追问:“真的假的?比你的辉夜觥还要美吗?”
夙川骄傲地笑了笑:“明星煌煌,流光潋潋,交辉成行,银河渐现。辉夜觥,不及银河万分之一。”
银翮感到难以置信:“我不信,你带我去看!”
夙川答应道:“好,那你现在先好好睡觉,明日我便带你去日月崖,将银河布给你看。”
银翮高兴地连连点头:“好,一言为定!”说罢,便闭上了眼睛。夙川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银翮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而均匀,夙川蹑手蹑脚地来到榻前,银翮本就皎白如月,因这几日伤病,更显得苍白憔悴。夙川轻轻地将垂在银翮额前的发丝捋到她的耳后,满目柔光地端详起这张摄他心魄的脸。见她睡得踏实,夙川满足地笑了笑,躺回了地上。
才这几日,夙川对银翮的心思水涨船高,他说不上来这是为何,一如世间万般皆难道清缘由。不明不白,却实实在在。
银翮体内,那道鬼灵封印雄浑磅薄,夙川渡与她的大半修为一触到这道封印便消散蒸发,可偏偏有一缕仙法歪歪扭扭地,竟融入了这道封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