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仪仗已经到了月旎宫的近前了,夙川匆匆迎了上去,一挥手先是撤掉了禁制,又对着天帝与魔君行礼道:“见过父帝。见过魔君。”
远远地看到银翮竟然真的就在月旎宫中,御忡大惊失色:“夙川!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夙川答话,螭夷就抢先诉责起来:“数千年来我魔界对你天界以礼相待,小女大婚特意邀天界前来观礼,而你天界月神竟在小女大婚之日掳劫小女长达半月!天帝!月神是你的儿子,汝儿这般妄为!你又作何解释!”
御忡被说得脸上一阵发青,他愤怒地瞪着夙川:“混账!”他催动一掌法术,重重地朝夙川打了过去,夙川也未格挡,实实在在地受了这一掌,当下吐出一口鲜血。
这个时候周围早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不明所以的上仙上神,魔君出现在天都就已经够新鲜的了,那位丢了的魔界公主竟然也在天都就更新鲜了,最最离谱的是,此事竟与素来神秘莫测的月神有关?
见到天帝动怒,周围这些交头接耳的神仙才安静下来,屏气凝神地观望起来。
银翮见到螭夷之后就吓得愣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可是这会儿看到夙川挨了天帝一掌之后天帝还在催动法术,她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天……天帝息怒!月神没有掳走我!”她挡到夙川身前,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正瞪着自己的螭夷,咬了咬牙才继续说道,“是我自己跑来天都的,与月神无关,还请天帝不要怪罪月神!”
一听这话,连同天帝和周遭那些神仙都摸不着头脑起来,魔君口口声声说是月神掳劫了魔界公主,怎么这公主本人反而还袒护起月神来了?御忡反应过来此事定有蹊跷,收回法术,看了一眼身旁的螭夷。
螭夷此时面色铁青,他没有想到银翮居然会为了维护夙川而当着天宫上下的面,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他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御忡见事有转圜,稍微松了口气,不过无论真相如何,银翮人在月旎宫内,光着一点就必须要给魔君一个说法。他轻轻咳了一声,有礼有节地对螭夷说道:“月神此番难辞其咎,本座定会严加惩处,给魔君一个交代。”
螭夷已经难堪极了,见天帝给了台阶,他便先顺着台阶下了来:“天帝日理万机,但自己的儿子,还得管管好!”他又哼了一声,对着银翮厉声说道,“跟我走!”
这个时候,战神焰白总算和影戎一起出现在了天帝跟前,影戎见夙川负伤,连忙冲过去扶住了他,夙川摁住了他的手,示意他自己无碍。焰白一看眼下的局面便猜到了个大概,他对着魔君和天帝行过礼后,走到天帝身边耳语了几句,天帝稍稍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看着螭夷。
螭夷发话后,银翮有些纠结地向前挪了挪了步子。夙川伸出手拉住他,却看到天帝和焰白一起对他使了个颜色,像是在说不要轻举妄动。他虽有一百万个不情愿,但此情此景,如果再让螭夷更加下不来台的话,反而火上浇油。于是便又松了手,一脸揪心地看着银翮缓缓地走到了螭夷跟前。
螭夷不作停留,挥手使了一道术法,带着银翮一起消失在了月旎宫外。
御忡叹了口气,有些恼意地对着夙川和焰白说:“随我来。”
周遭围观的仙神纷纷散去,路过此地的食神饶有兴趣地笑了一笑——还说这月神近日怎么胃口陡增,原来是金屋藏娇……
无极天都·九霄大殿
御忡看了一眼夙川:“可伤着了?”
夙川摇摇头:“孩儿无碍。”
御忡坐到天帝椅上:“那便与本座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夙川看了一眼焰白,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天帝,这一通解释听得御忡的脸色变了好几变,直到夙川说出那句“初见银翮,孩儿便一见倾心。”之后,御忡的眉头都连到了一起:“你!胡闹!”
夙川料到了天帝会是这个反应,他既不辩解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站在哪里。
御忡又愣了好一会儿,想到当初收到喜帖之时在这大殿之中与馥凝的对话,他一阵心忧,当下厉声道:“你在公主大婚之时擅自把她带到月旎宫去,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这事也太过荒谬!更事关天魔两界数千年来的和平!好在那公主还算有情有义,若她今日不替你挡那一挡,任由魔君发难,本座要么就得顺他心意重罚于你,要么护你,就等于是与魔界撕破脸皮!你啊!怎能鲁莽至此?”
“是孩儿考虑不周,孩儿甘愿受罚。”夙川淡淡地说道。
御忡叹了口气:“今日让魔君如此难堪,以他的脾气,断不会就这么算了。与其等他再来发难,不如……”他看了看焰白,说道,“焰白,你去药神处取两颗天界圣药琼澄丹,明日一早,你和夙川一起去魔界请罪,记住,是请罪!断不许再惹出事情来!”
夙川和焰白应下之后,便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