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俐可梦见自己身心疲惫地睡去,梦境中周围像地下诊所里一样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约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声音虽小,却越来越近。
“好久没碰上足月的了,连分量也重得多,八斤二两!”
“那得抬抬价了。”
“放心,价钱方面绝对以一顶十。怎么做好?清蒸、红烧、煲汤,还是包饺子?向客人推荐哪种?”
“所有做法都推荐给客人,他们这么说,就怎么做。”
“是,知道了。”
何俐可吓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虽然胎盘养颜的说法自古流传,大S等诸多明星也曾公开大谈食用胎盘的妙处,但怎么可以拿人类的胚胎来烹食呢?更何况足月的胎儿只要离开母体便已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这简直无异于人吃人的惨剧!不但骇人听闻,而且惨绝人寰。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远比残酷更加可怕!远比可怕更残酷!那种无视生命的嚣狂态度,不断冲击着她的灵觉,那是一种超乎任何语言和经验的铭肤镂骨的感受。
猛然间,何俐可联想到了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他不也正是个足月的婴儿吗?!
这个惊悚的推理令她瞬间魂飞魄散,何俐可在自己的尖叫声中醒来,即时传入耳中的是一阵哭声,一种让她听了却惊喜到想笑的婴孩的哭声。
“你终于及时地醒了。”“黑大褂”边说边哄着他怀里抱着的婴儿,“噢噢噢……噢噢噢……宝贝不哭,一会儿就让妈妈喂你奶吃。”
看见孩子眼角的胎记,何俐可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里。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令整洁的房间更添几分温馨。“黑大褂”竟也换上了崭新洁白的衬衫,脸上那副污秽不堪的黑框眼镜也不见了,整个人好似年轻了十几岁。他把呱呱而泣的宝宝抱给何俐可,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她丰硕的胸部,然后识趣地转过身站在窗口。
何俐可让儿子吮吸着自己的乳汁,小乖乖顿时神奇地停止了哭泣,房间里的气氛却一下子安静得略显尴尬。
“这里是哪里?”何俐可主动打破沉默问道。
“我家。”“黑大褂”背对着她回答道。
“现在我们母子平安,我是不是该跟你说声谢谢?”
“老实说,分娩之前,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还好你们母子俩运气不错,结果完全符合你事先提出的要求,在你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但如果你想完全跟一个没生育过的女人一样,那你恐怕还得做一个处女膜的修复手术。”他忽然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在下可以效劳,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似乎仅凭一面之缘便能够窥探她的内心,甚至她心里的全盘计划。
何俐可有些敏感地想岔开话题,说:“我刚才梦到有人说把胎儿做成餐饮来销售。”
“把那些都忘了吧,少知道一些事情可以活得久一点。”
他的话让何俐可怀疑那根本不是个梦,而是日有所闻夜有所梦式的记忆。她不禁心头一凉,望着他微驼的后背道:“你这是在恐吓威胁我吗?”
“放心!今天是星期三,我从不在星期三杀生。”
也许是他的冷幽默让何俐可忐忑的心更加震惊,导致婴儿因为小嘴脱离了母乳,再次啼哭起来。刚刚身为人母的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生疏地再次用汝头塞住了儿子的嘴。
他依然看着窗外,说道:“不过,最近是诊所客流量的高峰期,预计这几天我会一直很忙,所以你只需要和你的乖宝贝好好静养,在这里没人会打扰到你们。”说完,他转过身来,递给她一张CD,说,“这里有最适合婴儿听的音乐,遥控器在床头柜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一日三餐、婴儿奶粉都由“黑大褂”准时送来,但他基本随后就离开,夜里也不回来住。在自己保姆的照顾下,何俐可和小家伙相处得不亦乐乎。短短几天光景,何俐可的身体已经活动自如。无聊时,她会在他的家里“逛”上一圈。房间不大,装修也不算别致,但至少比“黑大褂”在诊所里的一身行头要整洁一点儿。吸引到何俐可注意的,是角落里一个木制花瓶,里面没有花,有的是一棵树,一棵用骨头雕刻出来的树,没有树叶,只有光秃秃的树杈——不会是人的骨头吧?她心想。
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临行前,她提到了那颗“骨头树”。
“你猜得没错,是人的骨头。”他也猜得没错,知道她心里想要问什么。
或许是睹物思人,他又略带伤感地说道,“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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