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浮沉繁华,蓦然回首,不过过眼云烟。”话未说完,孟不惑已转身离去,龙熙蕊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
“咦!刚才还聊得好好的,这孟老师怎么说走就走啦?”华崽儿望着孟不惑的背影说道。
正在这时,耳边警笛之声大作,多辆警车从四面八方赶来,而数百人的古惑仔残阵早已两败俱伤,在片刻之间一哄而散,甚至没有人知道这场混战的结果到底是己方占了上风,还是对手讨了便宜。
几百人四散奔逃的场面极为壮观,看得华崽儿兴高采烈,可她一转眼却不见了龙熙蕊的踪影。
大学校园内寂静的小巷里,望着拦住自己去路的龙熙蕊,孟不惑收住疾行的脚步,脸上似笑非笑道:“万发缘生,皆系缘分。你我相见即是有缘,不知小姐有何贵干?”
“既然孟老师对樊高老先生的这幅画了如指掌,可否多聊几句。”龙熙蕊说着展开缩印的画卷,又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孟老师的法眼,瞧瞧隐藏在这画里的秘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这幅画的作者?”
“如果您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龙熙蕊收起画卷道,“我也大可换个话题,想必无所不知的孟老师一定听说过骆驼猴子这件无价之宝吧?”
得到那幅画之后,龙熙蕊一直在分析童舒阳甘愿以身犯险接近蟑螂强的意图,暗想或许她是想通过蟑螂强将画传递给他的幕后老板易尊,而最能把风月宫的主脑易尊和《白马啸》的作者樊高联系在一起的,莫过于那神秘莫测更惹人垂涎的骆驼猴子。
听龙熙蕊提及骆驼猴子,孟不惑本来慈眉善目的一张脸顿时严肃下来,他沉声道:“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从爱欲生忧,从爱欲生怖,离爱欲无忧,何处有恐怖?作人与其执念太深,不如一笑而过。”
龙熙蕊微微笑道:“执念太深者的确大有人在,很多人对骆驼猴子都是志在必得。”
孟不惑点了点头:“听说拍卖会上被人以一亿元的高价买下后,骆驼猴子就神出鬼没地失踪了。”
龙熙蕊想了想说:“据我所知,知道骆驼猴子秘密的,只有樊高一人。”
“那么听起来,你今天应该是找错人了。”说完,孟不惑迈开步伐,经过龙熙蕊的身边,想要就此走开。
“如果有人知道骆驼猴子的下落,不知道孟老师是否还有雅兴再聊上几句?”
“得失随缘,心无增减。交换之心常在,只因不识自我。”孟不惑虽然如此说,却停下了脚步。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龙熙蕊转身慢慢走近孟不惑,说,“其实爱心不往往也是一种交换吗?”
孟不惑轻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正所谓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龙熙蕊不置可否道:“如此说来,我正有一事不明,想向孟老师请教。”
“请讲!”
“我曾经与骆驼猴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从猴子眼中看到了一种奇异的光芒,而且身体会不由自主向它靠近,不知那是否只是相由心生的缘故。”龙熙蕊心有余悸地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感受。
一转眼,她对上的却是孟不惑如炬的目光,只听他颤声道:“神境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住通、漏尽通。”
龙熙蕊听得有些不明所以,皱起眉头与孟不惑微微侧目而视。
“若非亲身经历,不可能说出这种感觉来。”孟不惑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龙熙蕊,尽管目光中将信将疑,但语气上却是斩钉截铁。
“看来孟老师有过和我一样的感觉。”龙熙蕊说。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孟不惑说,“莫非一切都是天意!跟我来。”
龙熙蕊于是跟在孟不惑身后走进小巷深处,转来转去,来到巷子尽头一间陈旧不堪的平房外,只见门前落叶未扫,窗前积尘染纸,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荒凉萧索之意。
木质的破门两旁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宠辱不惊,看堂前花开花落;下联是:去留无意,往天上云卷云舒;门框上的横批已经残破得看不出字迹了。
“骆驼猴子现在何处?”孟不惑一边开门,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