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百里景麒那神色,分明就是将霍明珠同百里宗律捉了个正着的意思。
即便他们原本清白,如今做这种动作,一个紧追不舍,另一个则娇羞地躲避在他的身侧,只差没依偎在他的怀里,这场景任是谁瞧见了,都会有些许怀疑。
听罢百里景麒的问,百里宗律一如既往地坦然,手仍旧攥着霍明珠的手,笑道:“没事,不过是和霍小姐说上几句话罢了,今日寺中人多眼杂,不得已找个人少些的地方倒是景麒,你怎么来了?听你皇祖母说你才病了一场,虽不如去年这时候的病情严重,可你身子不好,便应在宫中休息才是,不宜多奔波。”
百里宗律完全不拿霍明珠当外人,说话时全然无避讳,他是百里景麒的长辈,哪怕面前的人是当朝太子殿下,他也照常如此。
“正是因为身子不好,皇祖母才准我出来走走。今日是佛诞日,礼佛之人众多,寺中也有诸多法事要做。若是去药师佛处拜一拜,即便没益处,心里多少好受些,皇叔来护国寺是为了”太子百里景麒也同百里宗律话家常,星目从霍明珠身上扫过,神情却并不如百里宗律放松。而且他面色略略苍白,是久病之人惯常的颜色。
霍明珠与百里景麒对视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睑,那眼眸里并无一丝对百里景麒的兴趣,她唯一想的只是前世的傻太子,到了今生,也仍旧是个病怏怏的废物,她未将傻太子放在眼里,一门心思只愿快些摆脱百里宗律的束缚。
“王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霍明珠便先告退了,不打扰太子殿下与王爷说话。”霍明珠这般想着,便也这般开口了。
百里宗律自方才起,便一直握着霍明珠的胳膊,不知是忘了,还是觉得此举理所当然。见霍明珠说要走,百里宗律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她,道:“不急,你不是要去拜药师佛保平安吗,既然太子也去拜药师佛,不如本王陪你们同去。”
说完,也不等霍明珠答应,望向百里景麒道:“景麒觉得如何?阿矜虽然不太听话,但也不至于聒噪,大约不会扰了你。”
“”霍明珠没想到百里宗律无耻到这种地步,连声招呼都不打便替她决定去留,更是恬不知耻地唤出她的乳名,还当着傻太子的面。她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很怕一出声,就将整个巴掌扇到百里宗律脸上。
她不过草芥,哪敢当众违逆堂堂九王爷?因而霍明珠朝傻太子投去目光,指望着太子能出言反对。
“听皇叔的。”
谁料傻太子全无主张,点头应了下来,那双星目与霍明珠对上,平静得就像个缺心眼的货!
霍明珠在心底咒骂一声,这叔侄二人气场不同,一个英勇威武,一个温文尔雅,当叔叔的百里宗律俨然是傻太子的引路人,他说是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