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恪之把我放在轮椅上,不等我反抗,他直接俯下身来,伏在我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乔夏,你最好不要乱动。”
一句话,却真的让我安静了下来。
我觉得梁恪之好像摘下了儒雅的面具,变成了一个我从未了解过的陌生人。
梁恪之把我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顾陆瑶的反对,推着我走出了病房。
他推着我走到了花园,脚步停在了上次遇到他的那个地方。
旁边有一个长椅,梁恪之坐了下来,他把轮椅转向自己,面对着我。
我讨厌这种受人摆布的感觉,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乔夏,陆正歧不在了,你就要自暴自弃了吗?”梁恪之问道。
我看向远处,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
“乔夏。”梁恪之提高了音调,企图让我正视他的存在。
我根本不在乎,除了陆正歧,根本没有人能够触动我的心房。
谁知道,梁恪之居然拉过我的轮椅,双臂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几乎等于把我禁锢在他的怀中。我讨厌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心底的厌恶加重。
“你要跟着他走吗?”梁恪之质问道。
跟着他走?陆正歧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我真的想过啊,可是他不要我了,我很怕,很怕自己追上他的脚步都会惹来他的厌恶。
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看着床头柜子上的玻璃水杯,动过几次轻生的念头,只要打破玻璃杯,在手腕处轻轻的一划,大概一切就都结束了。
陆正歧一个人,躺在荒郊野外的时候,全身疼痛的时候,他一定很孤独,很害怕。我甚至难以想象,他的身上被烈火灼伤的时候,该是多么煎熬,那个时候,他有没有在想我。
我连陆正歧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怎么能安心的走呢,我还没有送他最后一程呢。
“乔夏,回答我。”梁恪之咄咄逼人。
“和你有关系吗?”我转过头,看着他急迫的眼神,冷漠的开口,说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看到梁恪之的眼睛暗了暗,放软了态度,说道,“乔夏,你还年轻……”
“所以呢?”
“……”梁恪之看着我,微微一怔。
“你为什么要关心我?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说出的话甚至没有经过大脑。
“我来照顾你。”梁恪之一字一顿的说道。
简单的五个字,却着实让我震惊。怪不得……
我猛然间想起,前几天在这里,梁恪之对我说的话,他问我,觉得他老不老。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你来照顾我?”
梁恪之看着我,没有说话。
“为什么?”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你喜欢我?”我说话的时候非常平静,可是心里却觉得可笑。
“对,我喜欢你。”梁恪之直白的说道。
“梁恪之。”这是第一次,我连名带姓的交出他的名字,“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我双手紧握住轮椅的扶手,手指开始泛白,“你居然对自己的侄女告白,说出喜欢两个字……”
“乔夏。”梁恪之的脸上出现了我从没有见过的微怒,“你不是我的侄女,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呵呵的冷笑着,讥讽道,“所以你就可以跟我说喜欢我?一直以来,你都是用什么心思在跟我相处的?和我见面的时候,你的心里又是存了什么肮脏的想法?梁恪之,陆正歧说的没有错,你就是一个小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丈夫下落不明,你居然跑来跟我说要照顾我,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下落不明?”梁恪之直直的看着我,重复道,“乔夏,你还不肯接受现实吗?陆正歧已经……”
“你闭嘴。”我大声的斥责道,“不许你提他,你没有资格提他的名字,你不配。”
我的胸口因为气愤不停的起伏着,近乎叫嚷道,“你不要以为帮过我几次,就可以在我的面前为所欲为,你的人情,我可以还你,但是请你不要这样,会让我们最后一点情分都消失殆尽。”
“我对你的好,让你觉得我是别有用心?”梁恪之蹙着眉头问道。
“不是吗?”我冷笑道,“你刚知道正歧的事情,就跑来跟我说这些,谁知道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突然之间,一个大胆的念头从我的脑海中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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