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乔莫笙

去外面透透气。

    心里这么想着，我的双腿跟着朝外面走去。

    我提着裙摆走到玻璃门那，推开玻璃门，一股冷风吹过，我的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这一下，我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玻璃门外是一个小小的露台，我站在围栏旁边，虽然感觉寒冷，却不想离开。

    这时，我听到“咔嗒”一声，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谁在那里？”我立马出声问道，浑身充满了戒备。

    可是回应我的只有沉默，我知道刚刚的声音不是幻觉，一定有人站在露台，我看到角落的位置，有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没有因为害怕而逃走，而是悄悄的朝那双鞋子的主人走去。

    当我撩开厚重的窗帘，乔先生的面孔露了出来。

    他依靠在围栏上，恰巧藏匿在露台的拐角处，如果不是走过来，根本不会有人察觉这里还藏了一个人。

    “乔……乔先生？”我迟疑着开口，可是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我分明和他不熟，只是匆匆见过两面，这样跟他说话，很像是刻意搭讪，感觉很不礼貌。

    乔先生这才抬起头，他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只手抬起把含在唇间的香烟拿了下来。我这才发现，乔先生不过是轮廓和陆正歧相像罢了，他的气质和陆正歧大相径庭。虽然一样的冷漠疏离，但是乔先生的动作和神态总是给人一种特别邪魅的感觉。

    我不知道乔先生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突然朝着我的方向吐出了口中的烟雾，但是浓郁的烟草味，并没有让我觉得厌恶，而是……

    熟悉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我承认，我的心里再次泛起了一阵涟漪。

    我怔了怔，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这张完全陌生，却给人感觉不同的面孔。

    “看够了没有？”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乔先生突然开口。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

    “不……不好意思。”我迟疑片刻，急忙说道。

    我的道歉换来的只是一片沉默，乔先生一个字也没有说。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比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站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捏着裙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这种丢脸的感觉让我脸颊滚烫，甚至一路蔓延至脖颈深处。

    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眼前的僵局，又或者说是，我想要逃离，却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我和乔先生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虽然外面很冷，原本冷风吹的我皮肤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但是现在我却感觉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

    良久，我再也无法忍受，只得出声道，“乔先生……”

    “你认识我？”

    没想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乔先生突然出声打断了我。

    “嗯？”

    我确定自己听清楚了他的问题，却忍不住再一次询问道，“你……你说什么？”

    “你以前见过我吗？”乔先生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如实的回答，“没……没有。”

    “没有？”乔先生重复道，“你确定吗？”

    “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乔先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充满希冀的光芒，虽然转瞬即逝，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不懂，为什么乔先生会问我这种问题，问我认识他吗？如果认识，他不会不知道，更何况我已经否定了，可他却不太相信似的。

    “不认识的话，为什么那一天，你遇到我以后，看起来很激动？”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乔先生再一次开口问道。

    “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成想，乔先生突然扔掉手中的香烟，站直了身体，眯了眯眼睛，问道，“另有所图？”

    刚刚探寻的语气突然变成了质问，眼睛中充满了戾气。

    “不……不是的……”

    我被他眼中摄人的光芒震住，一时间乱了阵脚，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他刚刚那个细微的表情，像极了陆正歧，像极了他在发怒之前的表情。

    我有片刻的恍惚，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哽住，一颗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说。”乔先生厉声道，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不容人拒绝。

    “你……”未免产生误会，我只好开口说道，“你很像……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没想到，我的解释换来的只是一声冷笑。

    “故人？”乔先生非常不屑，“乔小姐搭讪的技巧非常拙劣。”

    “不……不是的，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几乎想要举手发誓。

    “哪一位故人？”乔先生咄咄逼人，根本不相信我的说辞。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只好如实说道，“像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乔先生重复道。

    提起陆正歧，我的心里不免悲痛，“他已经去世了。”

    我读不懂乔先生脸上的表情，只是不过半秒钟的时间，他迈开长腿，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沉声道，“我叫乔莫笙，还请乔小姐记住，下次不要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