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玉盒双手奉上,递向了陈正道:“父亲大人,这些时日来孩子对父亲多有疏忽,这是正雍的错,所以今日,正雍特意带着素素前来谢罪!”
“还有就是,孩儿听闻您最近在练武,练武多耗精力,孩子没有什么心意,只得献上这一根三百年血参,祈求父亲身体平安,也能够原谅正雍这些年来的过错和对父亲大人的疏忽。”
徐正雍满脸诚恳,深深鞠了一躬认错!同时,他双手奉上玉盒,玉盒上缠绕着一根红绳,打了一个长寿结。
认错?
谢罪?
陈正道看着躬身拜下,双手奉上玉盒的三儿子,真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这样的一幕,是他几十年梦寐以求的和谐局面,他想要徐家大权,其实,也是想要这几个臭小子别整天冷眼相看。
自己是他们的父亲,不是仇人!
可真真到了徐正雍朝着自己一拜,恭敬称自己父亲的时候,陈正道心头又难以置信,这小子吃错药了吗!
不是吃错药,又怎么会这么做!
看到陈正道那惊愕的样子,佰素素心中一喜,连走至自己夫君身旁,同样带着恭敬的语气道:“公公,夫君其实是很想和公公处好关系的,只是以前多有犯错,这才犹豫彷徨许久不敢前来。”
“在夫君的心里,公公、老夫人都是他最敬重的人,也是他最亲近的人,此前素素对公公都有冒犯,夫君知道了,还狠狠呵斥了素素,夫君是很关心公公的。”
陈正道看着她,依旧不语。
片刻后,给陈正道送上血参,徐正雍与佰素素就识趣告辞离去,并没有让陈正道一下子就说出什么接纳他们的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同样,解冻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陈正道拿上那玉盒,隔着玉盒看着里面那一根很大的血参,怔怔出神,良久,他才缓缓道:“老同,你说这一根三百年的血参,价值几许?”
老同微微抬头看着陈正道,沉吟一下就道:“药材年份百年已属珍贵,千银难得,三百年血参这般年份,估计得要万两银子以上,而且,还得是三少夫人动用关系,才能够购得。”
陈正道叹息道:“是啊,这么一根珍贵的血参,他们两个说送就送了。”
老同又道:“老爷,三爷能够带着三少夫人前来向老爷服软告罪,这是好事情,老奴见了心里也高兴,想来如果夫人见了,也会高兴。”
陈正道摆手,微微摇头道:“不是,他服软自然是好,但我原来是想要揍那小子一顿的,现在还没揍他就服软了,我这气——不顺啊。你说他要是进来就劈头盖脸骂我一顿,然后我揍他一顿,这该多好。”
老同:“……”
原来,您是这想法?
陈正道的声音有些落寞,更是心累,恨铁不成钢,因为他想了想大致是知晓了自己这个三儿子和三儿媳的心思,为何以前不会这样做?现在却这样做?
只怕!
还是自己显露了剑道真意,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深藏不露的强者的缘故吧!
陈正道看着手上的血参许久,虽然他能够猜想三儿子和佰素素为何会奉上大礼和服软,想要修复关系,与他展现出来的几分实力不无关系,但如老同所说,父子两人关系改善,这是好事情。
即使他更想的是儿子真心孝顺尊敬自己,而并非是这样,只是因为他实力的缘故。
这世道……做到这一点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