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笔挺得像是电线杆子,神色异常严肃,像是吹过绝壁悬岭的一阵森冷的风,微蹙的眉间和凝重的眼神里有着不和年龄的老沉与冷漠。
钱小沫看得诧异,也有点出神。
恍惚间,钱小沫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雷铭坐在那里看书。
她轻手关上了书房的门,没有打扰李彬。
既然雷铭不在家,钱小沫想要去疗养院,只有自己开车去了。
她寻思着出了别墅的门,刚刚关门转身迈步走向车道,一道银色的光忽然闯入了她的视线。钱小沫怔怔地抬起眼眸,空洞的眼神刚恢复一点神采,雷铭已经从车里走了下来。
钱小沫的心咯噔一跳,身子绷紧得像是被人扯紧的琴弦。
她僵硬在原地,踟蹰着不知所措,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望着雷铭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雷铭神色冷峻地盯着钱小沫,面无表情。
他越是沉默,越是让钱小沫发自内心深处的萌生畏惧。
“你要出门?”雷铭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起伏。
“嗯。”钱小沫点了点头,微微低垂着眼睑,脸颊上有隐隐的红晕,“要去疗养院上班”钱小沫害怕雷铭误会,有意补充了最后两个字。
雷铭沉默,凝视着钱小沫的目光里是意味深长的认真与专注。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回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钱小沫只是这样望着他,眼巴巴地瞪圆了自己的眼睛,红唇微启却还是把舌尖上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眼底不自觉地爬上了一丝失落与惆怅。
雷铭拉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忽然停住了动作,满是不屑地斜眤了钱小沫一眼,开口的时候空气里的温度骤然跌到了冰点以下,“还不上车?”
“我我?”钱小沫诧异地望着雷铭。
雷铭抽搐着嘴角,一只腿跨进车里,没有再理睬钱小沫。
钱小沫见他关上了车门,砰的一声,她赶紧回过神来,小跑向雷铭的跑车,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急急忙忙坐了进去。她略微羞涩地看向雷铭,心里只担心雷铭会收回刚才他的话,然后又将自己轰下去。
可是雷铭没有看她,发动车子,一声轰鸣,钱小沫急忙系上了安全带。
跑车呼啸着驰骋在宽敞的盘山公路上,沉默的两人却让车里的气氛有点难言的尴尬。钱小沫时不时用余光瞥向雷铭,他的脸色很不好,眼神里是遮掩不了的憔悴与疲惫。钱小沫有点担心,不知道雷铭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还是今天早上出门遇见了什么事?
“今天你好像很早就出门了?”钱小沫试探着开了口。
“嗯。”雷铭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
钱小沫见雷铭没有对自己置之不理,才又追问:“是回集团了吗?”
“没有,我去了医院。”
医院?钱小沫脸色骤变,雷铭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去医院难道是为了见那个女人?钱小沫垂下了眼睑,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雷铭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收回视线,仿佛满不在意的样子,又补充道:“去医院见个朋友,办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