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全黑,只零星几颗星星挂在上方,倒是中间的月亮因着将至十五,异常明亮。
树上多数枝叶都散落在地,甚至有不少又再次被言丹吕的剑风带起,不得安宁。思思躲在树后,悄悄的盯着还在那处不停练剑的女子,看到言繁瀚的身影,小声的对着他哼唧了几下,
感受到这边的动静,言丹吕眼神骤然凌冽,转身便将剑刺了过来。言繁瀚却是不慌,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拿剑之人,在离他脖颈仅一寸距离时,言丹吕突然气愤地将剑仍在地上,转而坐了下来。
“你这招用多少次了,原本是想着你许是在生气便来关心一下,如今看来,还不忘逗弄我,看来心情颇好啊。”
言归皆在言丹吕儿时便逼着她每日练剑,而言繁瀚却整日醉心医术无心其他。虽说两人都是整日里专学一样东西,可言繁瀚是兴趣使然,言丹吕是不管喜欢与否,都要练剑。每次言丹吕被逼着练剑时,只要瞧见言繁瀚便会心生不爽,总想着故意朝言繁瀚攻击吓他一下。以往年纪小时言繁瀚还能被言丹吕这剑给吓到,慢慢的便也就不把她这行为不当回事了。
言丹吕哪能听不出他话中嘲讽之意,只愤恨地瞪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年。
“干嘛?”言丹吕疑惑地看着眼前那人手掌心的药丸,语气中却还是带着一丝闷气。
“明日便是十五了,先把它们吃了,预防一下。”
言丹吕抬头望去,上个十五仿佛还在昨日,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到了。她从言繁瀚手中拿起那些药丸便送往嘴中,咀嚼了几下咽入肚中。言丹吕自小便讨厌喝药,言繁瀚便想办法将这些药水制成药丸,又在其中加了几味药材,使这药丸如糖一般,言丹吕便也每次都能乖巧地食下。
“说,你与父亲还瞒着我什么?”
亲眼看着言丹吕咽下那药,言繁瀚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你我虽为言氏中人,可以往那些事终究与我们无关,你又何必再多问?”
“那为何你会知晓,按理说我年长与你,怎么也不会独我一人不知。”言丹吕委屈的看着言繁瀚,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少年早已长得比她要高,两人并排坐着,言丹吕还是要抬头才能直视到他的眼睛。
“父亲自小便偏心于你,对我极为严苛也罢,可为何连你都晓得的事,却偏偏瞒着我。”
“我也是偶然得知这些,父亲也并非独瞒你一人。”
“那,母亲是否与言氏灭门有关?”
言繁瀚顿时愣住,言丹吕自小便只知母亲名为言胜君便再不知其他,原来她今日生气是听出了这事与言胜君有关。
“是,也不是。”言繁瀚伸手摸了几下思思的后背,眸光幽深。
言丹吕对言胜君一直都很在意,哪怕从未见过,她也是对这个母亲充满了好奇,她想知道言胜君的事情。
听到言繁瀚这样一个回答,言丹吕顿时急了,“什么叫是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