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整理着自己的袖口,面上特别无辜,“没有,小人没有。”
李华莹似乎是觉得与摇光沟通无望,转而与一直在摇光身后的其他弟子讲话。
“本姑娘的玲珑玉镯可不是凡物,那是盛元皇后生前所赠之物,皇家的东西你们也敢私藏?”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嚣张,不可侵犯。
摇光一直都在微笑,好像她这笑就是挂在脸上的面具一样。
“皇家?”
李华莹扭头看她。
“清霞门是做什么的?姑娘可知道?”
也不待李华莹回答她,摇光就接着说,“清霞门培治世经国之材,养国之栋梁天之骄子,古往今来,出自清霞门的能人异士不断五朝。姑娘,来清竹殿找丢失的东西可以,清霞门是讲道理的,但是,诬陷找事就是不可以。”
“姑娘丢失的玲珑玉镯是盛元皇后所赠之物,清霞门不会坐视不管的,盛元皇后是齐国的仁后,清霞门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结果。还请李姑娘先消气,待魏某与众师兄弟们搜寻一番后,再予姑娘作答如何?”
说到最后,魏摇光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变化过,温润如春风,让人找不出一丝不妥。
周围围着看戏的其它门派与各地势力,很会见风驶舵,见摇光一番话说的恩威并施,连忙迅速掂量下清霞门的价值,顺着摇光的话开始释放出散场的信号。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摇光扩大脸上的笑容,袖手等李华莹的反应。
李华莹此时的表情可以说很难看了。
这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仇,她记住了。
李华莹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思绪,保持住自己的盛气凌人,对摇光愤愤地讲:“那我就恭候公子的佳音了。”
“我们走!”
李华莹带着仆从哗哗啦啦的走了个干净。
魏摇光伸出双手,揉揉自己的脸。
唉,脸都要笑僵了。
“师兄,你真厉害。”
摇光的小师弟们愉悦地拍着自家嘴皮子利索的大师兄的马屁。
“好了,好了,赶紧忙自己的去吧。”摇光毫不客气地板着脸将围在自己身边的小师弟们赶走。
摇光则要去寻找青文笔,今日之事绝不会就此结束,这江东郡李家是想搞事吗?
摇光有趣地想着,这么低劣的手段真是很令人讨厌呢。
转弯遇盆,呃,不是,是秃驴,也不是,是和尚。
这和尚,穿着经纬分明的白色僧袍,系带上绣着粉色的莲花,就是那种佛教宣传手册中画着的莲花,特别神圣。
不过这和尚现在的做法可不怎么神圣。
摇光双手做了一个佛礼,对方也不紧不慢地回了一个佛礼,附带一句佛偈。
“莲镜大师”摇光直起身,微笑着看着和尚,有点来气,“佛家讲因果缘分,对吧?”
莲镜虽然被人叫做大师,但是本人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公子,他是江东郡李家的嫡长子,一出生就被禅邦高原上的春夏寺得道高僧虚无大师给抱走了,莲镜自小长在春夏寺中,后随虚无大师四处修炼,走遍大江南北,名气也传播了出去。
此时这位年轻的高僧,对着摇光无奈地露出一个笑容,“魏施主,是贫僧的错。”
“哦?”摇光闻言一脸的不信,这和尚她认识很长时间了,什么德行再清楚不过了。
“大师代表春夏寺来我清霞门参加清谈会,我清霞门是很欢迎的,但是,有些麻烦还望高僧能够及时解决掉,不要给别人和自己平添因果。”
“魏施主此言有理,是贫僧的疏忽。”
莲镜的话实在是太模棱两可了,听的摇光想照着他亮亮的脑门拍两下,以泄心头不快。
“大师尽快解决此事吧,总归是你亲妹妹,也算是家事了,魏某并不想直接插手,但也绝不意味着可以忍受清霞门成为牺牲品,一点点也不行。”
摇光肃着小脸,笑意转化为警告。
莲镜依然是无奈地说话,“贫僧已经出家,还望魏施主不要再说李施主是贫僧的妹妹。”
“怎么?莲镜大师是要耍赖,不打算解决这事吗?想让我们清霞门替你解决?”摇光挑衅道。
“不,是贫僧的因果,贫僧自是会解决,今日有劳魏施主了,贫僧今后会报答魏施主的。”
“报答就算了,莲镜大师好好处理这件事就当是对魏某的报答了。”
摇光怕自己与这和尚继续聊下去会血压高的,“莲镜大师无什么事的话就回流云苑吧,魏某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清谈会结束后我们可以再聊,大师,再见。”
摇光行了一个佛礼就离开了此处,前往清竹殿内,寻找青文笔去了。
莲镜回了一个佛礼,再抬头时摇光已经没了踪迹,四下无人,莲镜轻捻手中的佛珠,动作敏捷地离开了清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