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摇光低叹一句:还是白天来这里比较好,上次大半夜的都没有看清里面有什么。
她在小厮的带领下慢悠悠地往里面走,一路上将沈府里的景色看了个大概,还时不时向带路的小厮询问一两句话,探得了一点不是很紧要的消息。
就这样也算是蛮不错的了,她今天原本是以为要纠缠一会儿才能进来的,却出乎意料地顺利,虽然怀疑前方有什么陷阱,不过,且看且行,见招拆招就是了。
“燕公子,这边请。”带路的小厮把她交接给另一个小厮,应该是沈惊鸿身边的人。
摇光抬头看看上面的垂花门上挂了匾额,上面刻了三个字:积微居。
选了一个好名字。
摇光赞赏道。
她跟着引路的小厮一路走过曲折的回廊到了一间屋子前面,门口有两个长相清秀的丫鬟拉起了帘子,摇光微微低头走进起,雀儿自觉地站在了门外,等待着她。
入门是一扇题字的山水屏风,绕过屏风就能看见里面的摆设。待客用的小几软垫,摆在了大开着窗户的向阳处,一张乌木大书桌摆在房间的正中央,后面是一架很大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放着许多书册。摇光从这些东西上扫过,缓步经过书架,撩开青色的纱幔,进入了内室,立刻就有浓浓的药香味扑面而来。
“惊鸿兄?”摇光轻轻地呼喊了一声。
“咳咳!是玉衡吧,你进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沈惊鸿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是很憔悴,甚至比几天前他来理正苑时更加虚弱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这样的呀,这几日里他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摇光把疑惑暂时压在心里,面带笑容地走进来,她把手里拿着的补品与点心都放在屋里的桌子上,又走到床榻边,坐在了小凳子上,关切地查看了一番沈惊鸿的情况。
“惊鸿兄,几日未见,我怎么感觉你愈发消瘦了呢?”摇光坐了下来,有点担心地问他。
“咳咳!我还好,只是躺了几天,没什么食欲,这便日渐消瘦了。”沈惊鸿靠坐在床榻上,身后垫着两个柔软的枕头。
摇光见他难受,就忍不住帮他掖了掖身后的枕头,不赞同地对他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是真躺个一百天非得把自己躺散架了不可,听愚兄一句劝,多出去走走,等哪天天气好了,就让人把你扶出去晒晒太阳,在院子里随意走走,这样才对你有益啊。”
沈惊鸿看着魏摇光脸上明显地担心,他爽朗一笑,“多谢玉衡的提醒,我也知玉衡的好意,不过我现在正适宜躺着,最好能够躺上几个月才好。”
他看着摇光,面带微笑,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摇光看着他的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无奈。
有些话不能说出去,理解就好。
魏摇光道,“那我就时不时来看看你好了,省的你久病无聊,我来给你解解闷,如何?”
“求之不得。”沈惊鸿看着摇光道,听到看外面的雨声,他侧头看向窗户,有点向往地对摇光说,“玉衡,你能不能把窗户打开?我想看看外面的雨景。”
瞧着沈惊鸿期待的目光,摇光叹口气,站起身去开窗。
“一看就知道,你这屋不能开窗的吧。”摇光边走边说,“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就冒险给你打开好了。”
“多谢玉衡。”
窗外是一个小园子,种满了齐膝的鸢尾,眼下正是盛开的时候,放眼看过去尽是蓝紫色的花朵,上面还挂了经晶莹的露水,煞是美丽。
美则美矣,但是不合理啊。
鸢尾这种花可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难不成他这花有故事?
摇光走回去坐在床边,试探性地问,“惊鸿兄,家里可是与西边有来往?呃,我是说生意来往。”
沈惊鸿倒是不在意这个,他微微笑了一下,给摇光解释道,“我母亲很喜欢这种花,所以就托人从西边引入了这些花,不过没想到的是,此花倒是挺好养的,并且生命力旺盛,越长越多渐渐地就形成了外面那一大片花田了,我瞧着挺漂亮的,又能讨母亲欢心,就所幸留下了。”
“原来如此。”摇光了然,“这一小园子的鸢尾花的确是很漂亮的。”
“玉衡喜欢吗?我可以赠你一株,回去让它慢慢生长,不出几年你也会拥有这一片花田的。”
摇光摆手,忙道,“不不!不了!我府里已经有了一大片兰花了,再来一大片这个,我都要发愁了,惊鸿兄你可放过我吧。”
摇光都要抱拳祈求了,沈惊鸿瞧着她的样子,开心地大笑了几声,倒是几日都不见的开心了。
外间伺候的一干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真好,公子终于笑了。
这理正苑的燕小公子怕不是一个凡人啊,以后要好好对待
一时之间,屋里屋外都是一片轻松欢乐的氛围,而浮动的小心思隐藏在笑声之后,包括魏摇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