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摇光嫌弃道,“沈君子莫要如此粗俗!”
“粗俗就粗俗吧。”沈惊鸿还在笑。
所幸就由着他吧。
等他笑够了,沈惊鸿对摇光说,“玉衡啊,我躺的太久了,能劳烦你扶我起来在屋里走走吗?”
摇光看着他指了指外间的书桌,了然一笑,无奈又好笑地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再扶着他走至外间,让他坐在书桌后。
“难得玉衡来我这里一次,我也没什么好赠的,恰巧最近有感春时之暮,就画一幅画送你好了,玉衡莫要嫌弃啊。”
沈惊鸿伸手展开一张宣纸,摇光瞧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底虽然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却也愿意让他做些事情,心情好了,病才会好,不是吗?
摇光自觉在一旁磨墨,口中回答沈惊鸿刚才的话,“能得惊鸿兄的一幅画,方是鄙人的福气,又怎会嫌弃呢?”
“玉衡真是太会说话了,不过,我听着高兴!”沈惊鸿说的话越来越不君子了,沾染了红尘气的话语显得沈惊鸿有几分江湖气,豪爽的像一个流浪的剑客。
摇光莞尔。
安静在一旁磨墨,顺便看着沈惊鸿推纸作画。
他运笔有力,手腕灵活,一看就是训乱了很久的样子,每一笔都是有美感的,摇光不知不觉间已经看呆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沈惊鸿的笔下的画已经初具模样了。
他画的是雨打芭蕉的春景,特别的是,在雨打芭蕉的外围有一丛枝干挺直的翠竹。
摇光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沈惊鸿画出了一个木质的匾额,写出了“驳樨园”三个字后,她才意识到这是驳樨园。
沈惊鸿当然感受到了魏摇光的惊讶,他微微一笑,给摇光解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样子吗?就是在你的驳樨园,所以,就把这幅我记忆里的驳樨园送给你好了,可还喜欢?”
描完最后一笔,沈惊鸿收笔,将毛笔放回笔架上,垂首看桌面上的画,墨迹还未干,墨香缓缓地钻进鼻子中。
还挺好闻的。
他满意一笑。
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魏摇光,沈惊鸿露出一个十分明媚的笑,他说,“很高兴能够认识你,燕玉衡。”
魏摇光觉得这话听着这么不对劲。
却忍把这股不安感放回心里,称赞了一番沈惊鸿的画工,笑嘻嘻地调节屋里的氛围。
沈惊鸿从一沓子书册之下抽出一封信交给摇光,“这幅画就请带走吧,就当是今日来看望我的谢礼了,待我痊愈了之后,再去驳樨园喝茶,到时玉衡也赠我一幅画如何?”
摇光把信塞进怀里,直视着沈惊鸿的眼睛,认真道,“那我就在驳樨园等待着惊鸿兄的到来了。”
摇光想了想走到书桌的前面,伸手拿了一张宣纸,她提笔快速地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沈惊鸿。
“我略懂一点医术,如果惊鸿兄信得过我,就照此方抓药,让你的心腹去办,如此便能保证你的万无一失。”
摇光特别认真地把药方交给沈惊鸿,压低了嗓音交代道。
沈惊鸿接下了药方,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多谢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