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看见树干与鸟窝。
燕白走到一颗树下,站住不走了,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围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很少或者说不敢看燕白的行动。
忽然,燕白用轻功跃了起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就已经被扔下了大树,落在了泥地上激起阵阵灰尘,一阵风刮过,烟尘中燕白一身黑衣犹如索命的死神那样一剑指喉。
旁边犹如按了暂停键的小兵渐渐活了起来,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几个穿着暗色系衣裳的人迅速地跑过来,将地上的人拉起来捆绑住手脚,防止他服毒自杀又把布条塞进他的口齿之间在脑后绑出来一个死结,之后拖到树旁给绑了上去。
“将军,属下已经处理好了。”
“嗯。”燕白自个儿走到一棵树下,“你去审问就行。”
“是!”被吩咐的人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响亮应一声就转身过去审问那个被抓住的倒霉蛋儿了。
燕白站在树荫里,极目远眺,去路宽阔又寂静,充斥着看不见的危机,仰头看头顶碧绿的树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干净的小脸,坚毅的眼神温和的笑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张牙舞爪地扑向那根本不知道好坏的将来。
听说,她就在怀柔城里。
真想见见呢。
他是那种从小就接受端正的贵族教育,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礼数,思想里塞的全都是君子之德和行兵打仗的计谋兵法,又没有玩伴,自小就见过这世界的黑暗,还丢失了阳光,在成长中就没有再怎么笑过了,整日里都是拉着一张脸,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看起来特别的装,可是,他就是整个人啊,沉默寡言,生硬狠厉。
燕白颓然地低下了头,他难免会觉得自己是失败的,这种感觉越是靠近那个人就越是明显。
那是一个不被这个世界记住的人,甚至没有人会觉得她会出生,没有人会知道有这样一个像阳光一样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里。
燕白微微瞌上的眼睛里含着一丝丝的想念,他的右手抚上心口,就像是那里住了一个人一样,轻轻的并且痛苦的呵护着。
快了,就快了。
他对自己这样说道。
短暂的休息之后,马队再次启航,骏马扬蹄,激起尘土阵阵,像临走时的悲决,又像是阔别时的誓死。
这里面有一个插曲,就是那个生活的小兵在做完饭后收到了一个口谕:跟着师傅好好学学野外行军的要点和本领,学不好就不要再碰柴火了,如果一直学不好就滚出这个队伍吧。
小兵表示十分委屈和害怕,当天就去找了好几个老兵学本领,带着战战兢兢的心情跟着队伍继续行进。
怀柔城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魏摇光读书写字,像是一名普通的学习一样,打算寒窗苦读十年,有朝一日高中状元衣锦还乡,她乐于做这样事情,有目标的生活才会觉得还活着,才能够在深夜里想起因己而逝的生命不会痛彻心扉到失去理智。
她的计划没有停止,加速实施着,锦绣街上的一切都在变化,看见的看不见的。
五月的清风社聚会要开始了,魏摇光带上自己的野心准备去参加了。
一场没有任何征兆的风云将起,扰乱这片红尘里的一切。
风云起,山河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