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合时宜的微笑,她的眼睛长的极其有神采,就算在昏暗中也有灵动的光芒闪烁在其中,真是令人难以忘怀。
“玉衡说笑了,本官虽然是右相但是论资历其实是比不上这朝堂上的大多数人,本官也不是神,本官只是比别人更加冷静一些罢了。至于玉衡你,本官只不过是稍微对你有所了解一些罢了,毕竟你在怀柔的表现可是令我十分惊艳的。”
“傅大人连两年前的事情都能记得,可真是好记性啊。”
魏摇光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傅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呢?再拖下去夜就深了,我的下属应该会焦急地寻找我吧?还有状元府……不知道我一夜未归又会掀起什么风浪呢?”
“玉衡不用拐着弯来威胁我放了你。”傅惟仁站在摇光的面前,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把匕首,那匕首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刻字,刀锋凌厉,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傅惟仁握着柄,看了眼刀背上反射出去的冷光,“这把匕首不错,玉衡是在哪里买到的呢?不知可否告诉我?”
魏摇光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匕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说,“西市的地摊上,傅大人想要的话可以去逛逛。”
“这样啊。”
傅惟仁弯腰挥动匕首飞快地割开了魏摇光身上的绳子,绳索一截截地断裂开掉落在地上,摇光也终于得到了自由。她先搓了搓已经冰凉的手掌然后才去揉自己的脖子,上面已经有了浅淡的勒痕,还有一些小疙瘩,痒痒的。
“你的匕首,希望以后不要再乱丢了,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帮你捡回来的。”
傅惟仁一手捏着匕首的刀锋将有柄的一端朝向了魏摇光,而摇光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忽然就飘忽了一下,只这一下,她很快就抬手接下了匕首,然后顺手塞回了绑在小腿上的刀鞘内。
“多谢傅大人。”
“如果你这句话说的真心一些,我会更加高兴的。”
垂下的胳膊让宽大的袖子遮盖住了他的左手腕,那些一圈圈的红色丝线全部被隐藏在了里面,魏摇光靠在柱子上等待恢复力气,她的目光有很多次都微妙地落在了傅惟仁的左手腕处。
“右相大人,微臣有一个私人的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魏摇光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银针收进了袖子里,她将视线落在了傅惟仁的手腕上,迟疑又害怕地问道:“你的手腕是不是受过伤留下了伤疤?”
“你是说这里吗?”
傅惟仁态度自然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宽大的袖子滑落下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唇角勾起,笑容竟然深达眼底。
“在不是右相之前,我曾经想过自杀。”
他解开了手腕上的丝线,那些丝线柔软的散开了,像花蕊一样盛放在他漂亮的手臂上,而那些花瓣之下是丑陋的疤痕。
只一眼摇光就认出了那是用刀子割出来的伤口,围绕在手腕上,一圈一圈的,触目惊心。也许是用刀的人力气太小,也或许是还没有做好死亡的准备,手腕上切出了很多道伤疤。
“对不起!”
魏摇光朝着傅惟仁弯腰道歉。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弯腰道歉的一瞬间里傅惟仁究竟露出了怎样嘲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