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为什么地上会有这么多圆形的亮点点呢?”
“这个……是因为太阳是圆形的哦,这是他的影子当然也是圆形的啦。”
模糊的对话出现在遥远的记忆里,哀伤大于心动,摇光在一地金色的清凉当中捡回了自己差点丢失的心,捂住心口松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幸好,幸好!”
“玉衡,你还真是有趣。”
傅惟仁的话将她从虚幻之中拉回现世,一如三年前的清谈会,她在一片看得见的虚幻当中斩杀敌人,从前潇洒,今后亦能安然。
“大人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初初入朝堂的新人,不足挂齿。”
她的声线冷而朗,清脆泠然如同结了霜的暖阳,煦暖在内,冰寒在外。
傅惟仁眸色渐深,一抹浓重的迟疑和讶然从眼底藏进了心底,他勾勾唇角做出一种不在乎外物的冷酷感转移了视线。
“子言,好久不见了。”
观行太子站在魏摇光的前面,声音泠然,温润地与傅惟仁说话。
摇光盯着挂在他腰间的松鹤流云玉佩陷入了沉默。
“殿下,的确是许久未见了。”
傅惟仁依旧不曾起身,用手指轻轻蹭着摇光的脸颊,轻浮又戏谑地对冰清玉润的观行太子说话:“两年前一别,殿下可是去了他国?今日在这里相见可是又有壮举?”
被讽刺的观行太子因为带了面具看不太真切表情,只能见到他勾唇而笑道:“子言说笑了,我如今不过一区区皇子,何谈壮举?”
“殿下您才是说笑了,尽管殿下已经不再是太子,但是微臣相信如今的齐国依旧尊称您为观行太子的人怕是不在少数,而殿下您自幼功绩斐然,吾等朝臣望其项背不能,依着旧例想您手出不凡之事,岂不是人之常情?”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森先生,又看了看观行身边的奇人怪人,一双丹凤眼潋滟风华,刻薄寡淡尽在话语之间。
那观行太子也是奇人,闻言也只是温润而笑,不气不恼,语气柔和好比春风拂面,花气袭人。
“子言果然不负玉华五公子的赋文,竹掩赤狐,恣意畅然,好不快活!”
傅惟仁巧笑嫣兮,都道是阆苑奇葩,世外仙姝难抵金玉煽言,如他这般过于诡异的美丽模样竟是能拿捏得住各种表情,那些奇怪的不合时宜的笑由他做出来倒是合乎审美的。
他言道,“云中雪鹤,松生空谷,殿下也不遑多让。”
“子言一如既往地能言善辩。”
“殿下之字与微臣相似,岂不是在巧赞己身?妙哉!”
“子言语过了。”
观行太子语气威然,如环佩玲琅铮鸣耸立。
森先生在一旁适时而止,语出搭台阶而下,他说道:“殿下,吾等恭候许久,还请上座。”
那观行侧身看向他,笑着说,“不必,你是主吾是客,怎么喧宾夺主?我坐在子言身边即可。”
他指向了傅惟仁右边的位置,那是第一个位置,在礼仪上属于下座首位,非常谦虚的选择了。
魏摇光全程默然聆听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那些剑拔弩张的氛围仿佛被她屏蔽了一般,机械地抽取其中重要的语句重新组成她要的信息。
可是,这些信息略微有些哀伤了。
子言,子述。
十七焉能冠之长孙一氏?
曰:能。
姜十七,不,是长孙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