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大贝爷伸脑袋一看,一屁股坐地上了,其后,“扑通,扑通,”大家一起摔。
侯三觉得自己真心没有见过这些钱,想到看别人时,大家全是一脸的迷乎,原来都没有见过。
侯三没有想到笑,他嘴干舌燥不能自己,原来人世间还能见到这么多的钱。
回过神后,纷纷表态,周大贝三个人说山头明年再买回,林鹏也不愿意再接受伯夫人的钱赎回原籍房产,侯三的混混脾气上来,说他的十万两最小,有岳父顶着,他也不着急。
这笔钱还是拿到西咸去用,三百多万的盐矿花一千万买,精明生意人说不窝火是假的。
周大贝现在比保命的林鹏和伯夫人劲头还足,拍着胸脯道:“您放心,我们兄弟拿出浑身解数,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夫人满意。”
周大贝坐这么些年的生意,从没有见过伯夫人这样有魅力,而又肯信任的人,她还是个女人。
“这钱您先放着,写契约的时候再拿,我们兄弟卖田产还有一百多万在身上,本打算今年做个小生意赚几个,好和夫人一起应付六月给钱,现在我们兄弟哪里也不去,还是去西咸。”
李元宝和姚福星纷纷附和,他们也是跑生意这些年,没有经过伯夫人慷慨的东家和合伙人。
侯三吼一嗓子:“去西咸,和他们拼了。”
五个人走出伯府大门,像在脑袋上点燃熊熊烈火,各各干劲十足。
......
二月的一天,承平伯府门外排出长长的车队,梁宝贝要到坟山拜祖宗。
梁仁让梁武带话,孩子还小,能不能明年再去,伯夫人也考虑过,可是她迫不及待让宝贝到坟山上烧香,承平伯也一直是她自认为恢复理智的盾牌。
提前上路,慢慢行走,庞大车队,几十个家人不算,还从龙门商行雇用小树子他们护车,小树子可高兴了。
夜晚到来,留下的看门人早早睡下,角门敲响,他不情愿的回应。
“殿下给伯爷灵位上香,你快开门。”
看门人不敢怠慢,梁仁带着长安和永守径直来到承平伯的灵位前,长安和永守在外面等候,梁仁看着灵位上的字,心里苦涩的难受。
“我该怎么办,这事情全怪我,你泉下有知不要怪她,我不是要孩子,这孩子及她的子孙会一直为你祭祀,可是我该怎么办,我的难受有谁知道,人的心事瞒不过魂灵,你应该和以前一样知我心事,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早就想在承平伯灵位前说说话,伯夫人在家的时候不可能,今天他守在城门外面,又侥幸看了女儿一眼,肥肥白白套个小巧金锁,不是他给的那把。
梁仁按捺不住跑来。
他一个人的时候,口口声声那是他的孩子,面对承平伯灵位,这句话烟消云散。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后半夜的时候黯然离去,梁宝贝也好,林宝贝也好,她是林家的孩子。
半个月后,梁宝贝还在路上走着,梁仁奔赴各个军营点兵,北方的定王和川王和他、宁王一南一北,定王在年初的时候发来公文,对于边城袭扰的小国家进行报复性战役,他需要晋王出兵援助。
这又是一次重要的应援,奚重固在南兴受到冷落,回家后依然写一封言情殷切的书信,因为两家都是一家的远,约定日期一起出兵,又让梁不要大意。
言下之意,如今的每一次应援都是他的助力,而独军北上,奚重固也会防备来自一切的危险。
梁仁去信约定日期,并在约定日期里与奚重固会合,奚重固没有出面,由二老爷奚重锦带队。
五月里出兵,加上粮草辎重及山川江湖的道路,两个月左右到达。
奚重锦与梁仁同吃同住,仅这两个月的路程就对奚端秀的话产生怀疑。
奚端秀写回家的信,奚重锦也看到过,她指责家里找的贵婿眼里没有奚家,又风流成性,嗜好寡妇人品下流。
奚重固和江氏夫妻纹风不动,奚重锦出于向胞妹的同情而暗暗倾向于她,本来内心信上几分,和梁仁一起这两个月下来,奚重锦看到的是一位爱兵如子,和将军们打成一片的殿下,他又自己侧面询问,及让亲兵们询问出自南兴的士兵,大家的眼里都不认为晋王风流成性,又人品下流。
士兵们反问:“嗜好寡妇?那时候殿下没有成亲,大婚后就没有也没有去找过那些外室,我怎么知道的,我家就在王城,殿下的外室想尽法子要见殿下,我娘她知道一些。”
奚重锦实在纳闷,也许两个月里看不出梁仁的真实面目,历史上还有人隐藏一生。
也许,他喜欢承平伯夫人而收心收性,如果真是这样,话就不能乱说,奚端秀也同样不能乱说,一对寻欢的男女不必在意,去世的承平伯不能侮辱。
而梁仁真为伯夫人而收心收性,就奚家上上下下来看,对于奚端秀都不是坏事,而对于奚梁结盟并没实际意义。
揣着疑心,奚重锦和梁仁进入定王军营。
......
第一个抱着孩子来和梁宝贝玩的,是个小官夫人,书办曾强的老婆。
每个人的岁月都有无数故事,这位曾奶奶也是,她的孩子也是不容易怀上,她的丈夫文弱白面,为人风流。
他曾几回要出妻子,指责妻子无后,曾奶奶花尽力气怀上,虽然是女孩也扬眉吐气,这证明她能生,是丈夫没能耐。
成亲前温柔个性,成亲后磨成罗刹,曾强说妻子是块穷田,曾奶奶骂他是个废牛。
既然她能生,没儿子当然是丈夫这牛不曾用心,既然有了孩子,就不能出妻,曾奶奶洋洋得意翻身,再就发现她无人走动。
曾家也是外地人,她的公婆在原籍由长兄抚养,不会管到她,她也恨不上。
书办这小官儿人数最多,可是在她几年间没有孩子的时候,人的劣根性让她听到全是嘲笑。
她如今有了孩子,不高兴和这些人往来走动,她的丈夫想用女儿攀个亲事,被她骂出家门,男家想来也生出怨言,就算她想和身份相等或高一等的女眷们恢复往来,也觉得有什么无端作梗。
她佩服承平伯夫人,有丈夫的要孩子不容易,没丈夫的想来更难。
有时候她想,伯夫人不倒,她凭什么要倒下来,她好歹还有个丈夫可以相对怒骂。
夏天的一个雨后,曾夫人给女儿换一身新衣裳,大胆的抱着她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