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看完奚重固的信,梁仁提笔回信,不管他的内心有多想念伯夫人和梁宝贝,他也得承认,承平伯是内心里无心越过的高岗,而伯夫人向他并无情意---从梁仁角度看是这样,他讨回女儿只会连累母女。
大家都看得一致,晋王殿下多出嫁妆,和挑个好女婿就行。
梁仁接受奚重固的提议,若他三十五岁以后奚端秀没有孩子,奚重固可以作主过继。
这仅指奚端秀没有亲生子,而梁仁还可以有庶生子女,这个空当不是钻出来的,而是天生存在。
奚重固提议的时候他也知道有这么个空当存在,大将军不过是敲打梁仁,表明他对夫妻不同房即将按捺不住怒火,而身为男人,奚重固知道不同房的原因要怪晋王。
你一个大男人和小女人斗什么气?
你霸王硬上弓,奚端秀不是对手。
归根结底,你晋王想背信弃义,想毁约是吗?
休想!
如果梁仁另外有庶生子女怎么办?奚重固还巴不得,孩子一生下来就抱到奚端秀房里当成嫡子,主母都肯,妾凭什么不答应?
当丈夫的又凭什么不答应。
这里面又要牵扯到另一个怀疑,晋王向承平伯夫人化身为情种,他不要其它的女人,就是近年里出现的事实。
所以奚重固要说过继的话,而向梁宝贝也愿意定亲。
奚家为和梁仁联姻也付出良多,奚大将军不会眼看着殿下渐行渐远,他只会一网打尽。
他是奚重固,他有这个本事。
梁仁并不想毁约,他接受过继的说法,却不能答应信里同时提出的,明年奚家送小小子来给伯夫人看过,当面定亲。
“承平伯在世时,待我忠心无二,伯夫人坚毅刚强,是我平生见过的敬佩女子,她膝下爱女当由她自己决定,明年迎接内侄前来,亲事与否,暂不能定。”
把信发出去,梁仁也没法这就做到和奚端秀同房,他回来的时候腊月里,是个天寒地冻的季节。
难民们再一次蜂拥而至,缺衣少药的,有一件跟不上,就有人生风寒,且过给他人。
和往年相比,今年并不算严重,可是今年和往年相比多个梁宝贝,梁宝贝去年冬天也在伯府,但当时还小,不到一周岁大多在怀里抱着,不怎么见外客,今年懂得跑跳着玩耍,除去曾强夫人送女儿曾蔷薇陪伴,还有其它家送来孩子。
承平伯府空悬的爵位,挺能打动人心。
伯夫人年年舍粥施药,她知道风寒小范围起来时,过给别人的大概日子,今天一打听,和往年没有变化,又起来了,她第一件事是加大舍药的分量,第二件事就是告诉小小外客们的家人,要么留宿伯府,等到过年再回家去,要么过年再来。
商会照开,二门关闭,二门内本就有厨房,一应菜肉每天搬入一回,再就不许闲人进出。
梁仁回来后很想见见女儿,哪怕抱上一抱也是好的,可是看看衣上雪,和想到他将奔波在风寒之地救助难民,知趣不见。
他就梁宝贝的事情上,仅指责伯夫人不应该放进曾蔷薇、马玫瑰、杜牡丹这样的孩子,因其父亲的官职不高,陪伴身份太差。
话让郭喻人带去,郭喻人听到先啼笑皆非,舅爷忍着没再次提醒宝贝是林家的,妹妹自会当家,老实的往伯府去了一趟,回来后,面对梁仁希冀脸色摊开手,什么也没有回。
什么也不用回。
伯夫人好像没听到,和舅爷说其它的话。
梁仁碰个软钉子,他就更想念伯夫人,相思是何种滋味儿,甜蜜、苦涩、难过......仅是殿下一个人的事儿。
马玫瑰和杜牡丹过年要走姥姥家,约好过年后再来,正月里一般风寒得到控制,再和梁宝贝玩便是。
曾夫人娘家远、婆家远,过年从不回家,也因为她心里闷无人倾诉,最后寻上承平伯府。
她乐颠颠儿的收拾几件衣裳,让家里一个丫头和一个看门的留下,和曾蔷薇住进承平伯府。
这些日子的常来常往,和舅奶奶们也时常聊天,曾夫人弄明白三位舅奶奶怀的身子,倘若是男孩的话,从中给宝贝姑娘挑夫婿。
把曾夫人羡慕的不行,这舅爷好生的强,现生孩子给外甥女儿当女婿,然后她喜欢的好几夜没睡好,曾大人时常不在家,倒也影响不到他。
宝贝姑娘只能嫁一个是不是?
那余下的小哥儿,倘若有蔷薇一个,那该多好,对于曾夫人来说,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亲事啊。
她还听说奚家要定亲事,奚家势力大,曾夫人不敢说,舅爷们出身也是南兴响当当的,换成以前曾夫人也不敢想,现在她敢想,自然是乐意和伯府多多接触,让她留宿,她求之不得。
曾强也因此知道妻子和女儿结交上承平伯府,曾大人惊讶不已:“倒有本事,怎么攀上的?”
再一想有些心慌:“她必然不说我好话,伯夫人虽不怎么出门,可她有郭将军这些舅爷们,以前舅爷们不住伯府,今年有几位成亲,有舅奶奶们在,伯府给舅爷们在二门外修房子住,嗯,舅爷们能听到说我不好的话,这岂非影响我的前程?”
曾大人到伯府角门上找孩子,有人带他到二门外面站住,开半个门,也不完全打开,露出曾夫人面容。
带路的人交待过,没事别进二门,万一把风寒带进来,全由曾大人负责。
曾强隔门向夫人堆笑:“怎么你们母女在这里住,倒不向我说上一声儿?”
曾夫人看着他这殷勤,感觉上应是上辈子见过,她愈发的瞧不起,冷冷道:“我们住进来八天,你怎地才知道?”
颦起眉尖:“有话就说,无事少来,城里闹病呢。”
曾强想和在家里一样发火来着,这里又不是家,他讪讪的递过去一包银子:“你母女在这里不用钱吗?拿着这些吧。”
曾夫人暗想若是有囊气,定说不要,可是女儿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他难道不应该出几个钱?
拿袖子接着,回房去先洗手,又换下这接银子的衣裳,把银子用帕子沾水擦拭,装进新换的衣裳里,向火烘手到温暖,全身也暖暖的,换上笑容走过一道封闭长廊,前面那段才是伯夫人的住所。
孩子们笑声哈哈哈的,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