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不再动荡,看起来又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浅聆心坐在桌旁,手里无意识的拧着衣角,神色却是走神的。她其实一直感到有件事情很奇怪,当初煜天音为了炼制出玉灵鼎蛊毒的解药不惜用自己元神祭炼,最后也只是炼制出了能延伸八十年寿命的丹药,那枚丹药她没有服下,一直留着。
她其实是心里愧疚,或者说不想承下煜天音这么大份人情,说起来若不是他拿元神祭炼蛊毒解药,耗费大半修为,也不会在那场正魔大战上死去。
奇怪的是,这枚解药她没服下,可这些年来她身上的蛊毒却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她也再也没有发作过,再也没有受蛊毒侵蚀心头血的痛苦,好像不知不觉中就化解了。
起初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练成了聆音术压制了蛊毒发作,可是今日又觉得不太可能,聆音术只是一门功法,没可能化解什么毒素。
檀珩书见她走神,神色动了动,便唤道:“浅儿,给我倒杯水。”
浅聆心一愣,恍然回神,赶紧在桌上倒了杯水端着过去。檀珩书看了看她,抬手接过喝了,心里却有压抑之感,便道:“别担心,我已无碍了。”
浅聆心眨了眨眼睛,接过了杯子,神色还是忧虑重重,她牵过他的手,忐忑不安的握着,心里经过了一番挣扎,还是问道:“珩书,你实话告诉我,你根本不是因为受伤,你是中了毒对不对,这还与我有关。”
檀珩书定定看着她,半响,轻轻笑了,说道:“你这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下榻站起身,张开手看她道:“你看我像是中毒的样子么?”
浅聆心捏着瓷杯,撇了撇嘴,对他道:“你这人就是这样,从来有事也不让人知道。你是很强大,但你未曾飞升就是血肉之躯,能抗下多少祸事?你不让我知道我就自己去查,等我查出来你在隐瞒着我什么伤害自己事,你就死定……”
檀珩书将人拥入怀中,在她耳边道:“那就任你处置我保证不还手。”
浅聆心只得哭笑不得,伸手将他抱得更紧,说道:“珩书,我不在乎什么山盟海誓,只希望喜欢的人能平平顺顺一生安,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更不希望你为了我伤害自己。这辈子能跟你在一处哦觉得很开心,哪怕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将来午夜梦回想起也是件美好的事,我心满意足了。”
檀珩书紧紧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埋在她肩窝,低低沉沉的声音有些慵懒道:“我不要只是一朝一夕,只想一辈子这样,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浅聆心鼻间一酸,在他怀里点点头,说道:“嗯嗯,那就一辈子不分开。”
夜间的梧桐镇十分阴凉,浅聆心回屋之后睡不着,这回就见门前一道身影印在窗纸上,被月色拉得颀长,看起来像个男子身形。
浅聆心笑了笑,想或许是檀珩书在外面,正起身开门之时,就感觉不对,气息不对,此人身上带着凌厉杀伐之气正在她靠近门边之时就冲撞了进来,门被击得粉碎。
浅聆心闪身退后,看着那熟悉身影,说道:“墨敛云,你居然跟到这儿来了。”
墨敛云此时形容有些狼狈,那头发散乱得像个花子,有些奔波在外多日无暇顾及形容的不修边幅,他踏进屋内,说道:“正是我,好巧,今日檀珩书不在,我正好抓了你要挟他讨要玉灵鼎,凌岚逸那废物是指望不上了,还是得本座亲自动手!”
浅聆心皱了皱眉,檀珩书何时不在屋内了?那墨敛云冷笑道:“我散布了假消息,说凌岚逸带着魔门攻打珩琅宗,试图抢取玉灵鼎,并且带来了蓝冥馀的断指,他不信也得信。”
浅聆心冷哼道:“卑鄙!”
墨敛云着了魔般仰天大笑道:“为了灵器我别无选择,哦查出玉灵鼎不在珩琅山,那就是在檀珩书身上。这几日我看出他对你有情有义,说明你对他很重要,只要抓了你,我不相信他不把灵器交出来!”
浅聆心立马警戒,取出骨埙,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墨敛云身上再次魔气暴虐起来,看起来就是个凶神恶煞大魔头,浅聆心催动骨埙摄魂术,正想借机看看此人身上究竟隐藏是何魔物。
墨敛云知道她用意,运起真元给自己形成一个保护屏罩,不让她有机会窥探内心与元神。下一刻,举剑朝人此来,一时间在这逼仄之地已是风起云涌,肃杀之气铺天盖地,将周围波及得遍体鳞伤,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