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也不知这副模样是不是被人打的,但是观点认同。
第二日晨,天还蒙蒙亮,大家竟然习惯性起了个大早。
等大伙都梳洗穿戴完毕了,才发现浅聆心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阿思和小蓉摇了摇头,赶紧上去把她从被窝里刨了出来。胡乱给她梳洗完毕,套上衣裳就架着出了门。
看浅聆心还在睡眼惺忪,眯着眼打瞌睡,跟喝醉了酒的老汉一般走路东倒西歪,全靠身旁阿思搀着,不然早撞柱子上去了。
浅聆心捞住一根粗壮柱子,手脚并用死死抱住,嘴里囔囔道:“这大半夜的拉我去哪儿啊……我好困,我要回去睡觉……”
小蓉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气骂道:“什么大半夜?这都要过卯时了,你快醒醒啊浅聆心,晨课我们要赶不上了!”见她纹丝不动,又继续呼呼大睡了,跺脚朝阿思急道:”她也太能睡了吧,上马车前她也这么睡了三天不醒。你看,今日出门时间都被她耽搁了,昨日赵师兄是让咱卯时前就要去执事堂前集合,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眼看连清她们几个都走得没影了,只剩她们三个还在磨磨蹭蹭,小蓉二人更是急的干脆连拽带拖将人带走。
果然,执事堂前站满了人,男女都有。
最前面一排皆是男弟子,穿的是宗门内门弟子月白色道袍,排在这些素衣杂役弟子前面显得突兀。
最后面接上的一排是熟面孔,就是昨日一起进门的那些女孩,她们人头高低不一的排在一处。
而这些人头前面台阶上方,是黑着脸,一脸不高兴的莫清池。看到她们三人姗姗来迟,露出了嫌恶和鄙夷的眼神。
他身边站着的赵奕也一副大难临头的朝她们仨儿挤眉弄眼,意思是让她们赶紧归入队伍站好。
莫清池脸拉得比驴长,两手叠在腹前,抬头挺胸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站在执事堂前台阶上,眼神高傲的俯视着眼前弟子。
他狭长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目光往后面这一排扫了一眼,旋即又阴阳怪气地道:“卯时集合,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消极散漫,磨磨蹭蹭成何体统。不要因为某些人的恶习就影响了其他弟子修习,耽误别人时间是最可耻的!”
其实在杂物房所谓早修,不过就是大早拉大家起来集体干晨活的,像极了浅聆心前世上早班要先打扫卫生的那个公司。
不同的是,这些晨活你得干完了才有饭吃。
莫清池含沙射影的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妥妥给新来那帮杂役一个下马威。前面那些弟子早已习以为常,交头接耳之际目光也忍不住朝身后看了过来,那几名内门男弟子用鄙夷目光扫了身后三人一眼,又不屑的转了过去。
浅聆心身边阿思和小蓉脸皮子薄,立马羞红了脸,就像做了错事被人围观的窘迫。
小蓉看身边人还在无精打采打瞌睡,一气之下伸手便朝她胳膊上狠掐了一把。
“啊,好痛!”
安静的人群之中,浅聆心的呼痛声格外敞亮。
上面正在胸有成竹主持着早会的莫清池生生被这一声给打断,被无视的怒意令他气得直发抖,忍无可忍道:“又是你们,目无尊长,没规没矩,今日就罚你们前去如厂则刷净桶,活做不完就别想吃饭!”
前面那几个内门男弟子幸灾乐祸,有个转身对身后一名杂役低声道:“易瑶师妹,你们那儿可有人代劳了”
那个易瑶拿眼不屑朝这处一横,有名男弟子则一副理所当然道:“不然以为如何?招收这些下等杂役本就是干这些脏苦活的。若不是给篮子易那小子给诓了非得留在此处十日,像我们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世家子弟还是宗门内门弟子,岂能染指这等下人干的活。”
也有附和的道:“说起就来气。这里伙食又极差,本来宗门伙食就够寡淡无味的了,这莫清池还真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吝啬的主,每日馒头送粥连口荤腥都没有,我们何等受过这样的罪?”
另外一个啐道:“要不是你们资质愚钝还不专心修炼,能被人诓骗到这种地方?”
前个反唇相讥:“我呸!说我呢,你又好到哪里去”
前面几个交头接耳正聊得火热,被忽视的莫清池再次被激怒,朝几个男弟子吼道:“你们几个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哪!”
虽然他们平日不思上进但好歹也是内门弟子,本来不用看这莫清池脸色,奈何这是他的地盘,也觉没必要与他撕破脸皮,当下只好噤声不语。
浅聆心被捏了一把,感觉瞬间清醒了七八分,听到了周围嘀嘀咕咕的议论声,再看到上面气得一脸铁青的莫清池,再看身边眼睛里要喷出火仿佛要吃了自己眼神的小蓉,才晓得自己定是又惹了什么祸事。
浅聆心心中腹诽:这也不能怪我,按照前世晚睡晚起的生物钟,谁能在这大清早五六点就起床的呀。
况且是来这陌生世界的第一个晚上,她还失眠了,一夜未合眼可是遭罪,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望天长叹一声,看了一眼这朦胧不见天光的天色,感叹这些人还真是起的比鸡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