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东麓。
地处西北之地,按理说原是干旱荒凉之所,可大自然的奇妙往往在于绝处总能觅得生机。
一条条清澈冰冷的小溪从人迹罕至的北疆缓缓流出,在有“西北极地”之称的西凉国北部汇聚成一条生命之河,凡其流经之处,皆绿洲环绕、苍翠点缀。
秦人称之为渭水。
渭水起于西凉,为“一眼黄土万里枯”的西北极地带去丰富的水资源与勃勃生机,之后一路向东,横亘在前的大凉山脉并未挡住它的奔流,反而为后者增添了一层绿意。
穿过大凉山脉,便是七百里平原,于是乎渭水一泻千里,七百里平原变成了七百里沃野。
这便是秦国曾经的粮仓、秦军最大的后勤供给基地——九里原。
“秦琅,你知道西凉与咱秦国的渊源吗?”
大凉山脚一片参天雪松林,因连日降雪,四野一片白茫,雪松的每一根枝丫都被覆盖其上的积雪狠狠压弯了几分。
西北凛冽的寒风一吹,被压迫的松枝连忙簌簌抖落下身上的积雪,然后俏皮地在风中得意摇摆,仿佛在庆祝终于结束了被压迫的岁月。
若是松枝真有这般奇妙想法,想来这片松林中那几根最粗最壮的枝丫,肯定早就开始抗议。
只见其中一根粗大枝丫上堆积着一个仿佛匍匐状的雪人,对着身边不远处另一根枝丫上的雪人堆小声说道。
见后者毫无反应,“雪人”从身上抓下一把雪渣,揉搓成雪球小心翼翼扔了过去,正好击中那雪堆上插着的一根白色羽毛。
只听那“雪人”怨声载道:“这都三天了,我在这棵冰碴子树上都挂了三天了,除了今早一只北灵鸟飞过来歇脚,在你身上抖落下一根羽毛外,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更别说什么西凉军了。”
雪堆下的秦琅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埋怨与不耐,积雪覆盖下的浓密剑眉微微一蹙,即使如此细微的动作,也在他眼前抖落下几粒雪渣,他轻缓地转过头来,清亮的眸子犀利地盯着对方,神态严肃,语气中略带警告,声音却压得极低:
“注意你的言行顾来之,这是秦国十年蛰伏的复出之战,此次行动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被言语警告的顾来之没有半分羞愧之意,反而哂然一笑,小心翼翼用手指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秦琅的声音已经极小,顾来之显然不是示意他小声点,而是叫他别介意刚才那番话。
“我要不故意这样说,以你认真谨慎的性子,会搭理我?”顾来之立马涎着脸说道,丝毫不担心秦琅会错意。
说罢,顾来之仅露在外边的脸庞浮现出计谋得逞之色,轻微抬头后,却发现秦琅已然是一副早就洞悉一切的表情。
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顾来之也不尴尬,低声一笑说道:“视野所及之处连个人影都没有,何必弄得这么紧张兮兮?放松点,放松点!”
从二人的言行中不难看出,他们之所以将身躯掩藏在雪堆之下,匍匐在粗壮的雪松枝上隐蔽,是正在进行着一项非常重要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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