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中,皇城之内,垂拱殿上。身穿金黄绛纱袍的当今天子赵佶看着面前争执不休的国之栋梁,不禁轻轻揉了揉脑袋。
这位不足四十岁正值壮年的大宋天子,心中正烦躁不已。群臣为“联金伐辽”之事争执不休,他又何尝轻松,置身于一国权力之巅,当得是不进则退。
如能成就千古青名,谁又愿意受人唾弃。然而宋辽已和平百余年,期间几无战事,若开启祸端,起兵伐辽,胜负之数变换莫测,他赵佶心中有意,但确实不敢去赌。
只见一体态魁梧,身着紫色冠服的花甲老人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辽人积弊日久,如今国力衰微,军士只图享乐而不识兵刃,几无可战之力,故女真起事,每战皆胜。今我大宋国富民殷,正当建立千秋功业之时,老臣请命领兵伐辽,以收复燕云之地。还望陛下早做决断,切莫错失良机啊。”
却见一旁的太宰郑居中高声道:“童枢密所言老臣不敢苟同。自澶渊之盟以来,我大宋饱享太平,四海稳定,辽、宋相安无事。如今若冒然毁约,恐招致天怒人怨。何况用兵之道,胜负难料。胜则百姓受累,国库阴虚,败则示弱于人,必万劫不复。”
闻言,执掌枢密院事的花甲老人童贯嗤笑道:“若人人皆如太宰这般只知守成而不思进取,那我大宋恐怕只得任人宰割,焉有中兴之日。”
见两人意见分歧,庭上众官员也开始说出自己的看法。
“臣认为劳师远征动摇国之根基,且极为浪费民力,实非明智之举!”
“臣附议,须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除弱辽而扶强金,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笑至极,金不过一蛮夷小国,举国之兵虽可欺辽一时疲敝,又安能图我大宋?”
......
看着恍若菜市的垂拱殿,天子实在忍无可忍,放声道:“罢了!此事暂且放下,待朕仔细思量一番,再做决断。都退下吧。”
百官只得作揖离去。
也不知何人鼓噪,天子欲“联金伐辽”的消息竟不胫而走,民间顿时议论纷纷。文人骚客趁势一展才华,纷纷作诗填词。称颂天子必将收复燕云,功垂千古。
可称世间最繁华的汴梁城,各路暗流开始涌动。
凌州,曾头市寨门外。再次抬头看了眼这高耸的城寨,徐子凌准备向面前的史文恭、曾密两人告辞离开。
史文恭抱拳说道:“师弟一路保重,日后若是再要路过此地,别忘了再来看望师兄。”
徐子凌回了一礼,笑着说道:“有师兄那一记穿云箭,自然是忘不了。”又看着旁边的曾密:“还有曾大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几人相视一笑,互道一声“珍重”,目送徐子凌骑马离开。
不久后。
骑马在路上的徐子凌不由得思索了起来,曾头市给他的感觉有些怪异。
不像一般的山寨,这曾头市不仅内部空间大,而且内部建筑极为规整,依山傍水而建,地势险要且易守难攻。自从他进入之后曾密便一直跟他,假意与他介绍曾头市的布局和规划,实际却是引导他不去某些地方。
曾头市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徐子凌也不再去多想,以他与史文恭的关系,至少不会是曾头市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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