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虫王能从比赛中脱颖而出,俱是性子刚烈的主,一开闸便引起了观众欢呼。
相较于锦蓑衣和铁弹子,青金翅和龙鳞甲的面相要好过许多,故而青金翅这一头的观众多一些。
两虫斡旋两圈,便交起口来。青金翅是一口绛紫牙,牙属上品;龙鳞甲是一口油亮的黄板牙,牙属中上品。
虫王一旦交上了口,便是互不退让的境地。两虫实力相当,你来我往咬了许久,各有损伤,却是未曾认输。
实际上,蛐蛐争斗,起初都是想咬对方脖颈之处的,但双方都不愿让?对方咬到自己的弱点,也就有了交口。交上口之后,胜负往往也就在一瞬之间。
忽地,两虫咬着咬着,青金翅侧翻了身子,龙鳞甲抓住机会,咬住了它的一只前腿,借着力道直接将那腿撕裂开下来。
青金翅吃了痛,却是并未服输,翻过身子再度咬了上去。少了一只前腿的它顿时处在下风,龙鳞甲每次蹬它一脚,它都会失去平衡,向旁边歪斜一下。
果然,龙鳞甲再次找到了机会,咬了青金翅脖子一口。受了这一遭,青金翅彻底偃旗息鼓,逃窜了起来。无论龙鳞甲怎样挑衅,都是避而不战。
正白龙鳞甲的主人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市民,偶然购得的龙鳞甲,进入决赛已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本对此战不抱希望的他,见再度取得了胜利,兴奋的呼喊了起来。
而另一边,铁弹子的主人,姓曹的一位商贾,也是大笑了起来,他的铁弹子也是打败了锦蓑衣。
观众们讨论之时,八仙楼的管事开始组织下一轮的比赛。照例抽了签,依旧是月儿替童贯去抽了签,尚未打开纸团,却听龙鳞甲的主人宣布了弃权。
因为他只有这一只蛐蛐,方才的比赛龙鳞甲也受了许多伤,不宜再战了。
月儿见到那边的动静,便直接丢掉了抽签的纸团。浑然不知那也是一张空白的纸。
有人弃权,半决赛直接成了决赛。
八仙楼管事看了看那曹姓商人,问道:“你可要换别的蟋蟀,还是就拿你的铁弹子与童大人的铁弹子斗?”
商人未曾见过童贯的蛐蛐,也没有注意到管事是在提醒他,干脆答道:“不必换了。小人斗胆与童大人的铁弹子斗上一斗。”
管事见他不听劝,便点了点头,让双方开始放蛐蛐入斗盆。
众人也是听到了童贯的蛐蛐也是铁弹子的消息,同种虫王相斗的场面可不多见,气氛顿时喧闹了起来,看看双方谁更胜一筹。
商人率先将他的蛐蛐放入了斗盆,等候着童贯的蛐蛐入场。
当月儿将罐子里的铁弹子放到斗盆里时,场中瞬间炸开了锅。
“确定两只都是铁弹子?”
“着实难以置信,单腿就差了半截。”
“不愧是童大人的蛐蛐,与寻常人的当真是不一样!”
……
听着众人嘲弄的话语,那商人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愣愣看着盆中大小相差近一半的两只蛐蛐。
管事喊了几声安静,提示双方开始芡草打牙。
月儿扬起满脸笑容,用芡草戳了戳她身前的铁弹子,它瞬间便发出了几声高鸣。
已是骑虎难下的境况,商人也只得拿出芡草碰了碰他的铁弹子,此时他是多么希望它能不叫不开牙,然而看不到对手的铁弹子还是凶横的叫了起来。
于是管事拿开了挡板,让两虫四目相对。
商人的那只铁弹子瞧见对面那么大个“玩意儿”,猛地停了鸣叫,收了牙钳。却见那“庞然大物”气势汹汹的冲它奔了过来,它根本没有战斗的欲望,拔腿就跑。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管事宣布比赛结束。
曹姓商人暗自松了口气,装作垂头丧气的样子,将他的铁弹子的收回斗盆中。至此,首次参与促织大会的童贯是拔得本次比赛的头筹。
盛会突兀间结束,观众们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八仙楼。
月儿将罐子盖好,依依不舍的递向身边的童贯。
童贯将罐子轻轻向她推了推:“小月喜欢的话,便赠与小月如何?”
月儿用力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它这么厉害,肯定很值钱。我不敢要呢,回去会被小姐骂的。”
童贯笑了笑,说道:“你回去与你小姐说,一位老爷爷喜欢你,送了你一只蟋蟀,你别告诉她蟋蟀很值钱,她不会生气的。若你还是不要的话,我便扔了它。”
月儿看着老人和煦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那,那谢谢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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