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临时起义,即使早有谋划,但装备上还是差了许多,除了资深的摩尼教众有相较齐全的刀枪剑盾外,寻常民众的武器多是家中砍柴刀、粪叉等,而盾牌更是五花八门,有铁锅、竹筐、锅盖、木桶等等,更有甚者,抱着一块木板就往前冲。
但是借着夜色的遮掩,义军给官军最直观的印象并非是装备参差不起,而是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狠劲。即使心惊胆颤,官军还是在义军进入射程时开始了射击。
箭矢呼啸而下,零零散散但总数不算少,立即让义军中出现了伤亡。诸如竹筐、木桶这样的防具,一旦碰到自上而下飞来的箭矢,瞬间就会被洞穿。
然而城楼上此时的官军终究不过五、六百人,难以形成密集的打击网,加之下方城门大开,没有阻拦,义军还是有很多人冲了进去。
扼守城门的徐子凌、方杰也在援军来时转守为攻,领着摩尼教众向城内杀去。
方杰接过摩尼教众送来的方天画戟后,顿如天神下凡一般,招式大开大合,由长击远,官军阵型瞬间被撕裂开来,摩尼教众随之鱼贯而入。
为了减小义军的损伤,徐子凌踩着赤霄,飞跃上了城楼,一路砍杀放箭的弓弩手。方杰在杀入城门后,也是第一时间向城楼上杀去,力求快速控制城墙。
这时官军中的校尉已经派人向府衙求援了数次,但传回来的消息说,先前因为知州赵咨道被劫走,那边的官军被通判李景渊派往城南搜救去了,得知赵咨道在城北后,李景渊自知中了声东击西之计,急忙又派人去召回搜查的官军,但这一来二去也要花费一些时间,恐怕是来不及救援城楼了。
城墙上的官军早就有些心悸,此时看见义军已经杀入城中,切断了他们的退路,渐渐失去了斗志。被冲上城墙的方杰和摩尼教众杀了一半后,剩下的直接跪地请降,却被摩尼教众悉数砍了脑袋。
与此同时,城外的民众也已经开始向城中涌了进去。方杰和徐子凌也从城墙上跑了下来,向固守街巷的官军冲杀过去。
官军数量本就不多,见义军源源不断的涌进来,一种恐惧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
“援军来了!”
听到后方惊喜的叫声,心情低沉的官军顿时精神一震。
校尉转头一看,发现有约莫两三百官军飞奔而来。正惊喜着,却听领头的将官叫道:“大事不好了!腾校尉。”
校尉脸色微变,沉声道:“莫非援军只有你这两三百人?”
“腾,腾大人,”那将官喘着粗气道,“李大人听说贼军有五六千人,且已经杀入城中,便带着那些官军逃往仙居县去了。”
校尉登时勃然大怒:“好一个李景渊,好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将官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义军,急声道:“腾大人,如今大势已去,我们也赶紧撤吧,晚了要是被贼军围住,可就跑不了了。”
校尉再是义愤填膺,这时也知道将官说的是实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当即下令全军徐徐后撤。
然而方杰并不想让他轻松离开,领着义军紧紧追赶,官军且战且退,留下数百具尸体后,才得以摆脱了体力不支的义军。
为了避免城中富户连夜出逃,方杰把义军分成了四组,分别去控制东西南北四门。
与此同时,刘应领一队人包围了赵咨道的府衙和李景渊的府邸,发现李景渊已经带着全家老小逃了,但府衙中赵咨道的家眷却是没来得及逃。
回到之前,徐子凌随着方杰追杀官军,路过一巷子时,听到附近有打斗的声响,便与方杰说了一声,领着四五个摩尼教众巡查过去。
靠近之后,发现是下午那名女子正在与人搏斗,地上躺着几具尸体。
围杀女子几人中有两人是捕快,其余的全是赵咨道的护卫,女子杀了几人后,此时已经疲态尽显,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捕块们拿住。
对女子受到这样的待遇,徐子凌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多想,立即带着摩尼教众前去帮助她。
捕块们一路追杀女子,显然不知城中已经发生了巨变,徐子凌杀来时,他们也只当他是女子的同伙。
与徐子凌一起来的摩尼教众都是精锐,实力与捕快相差无几,一加入战斗,捕块们登时压力剧增。
斗得数合后,见徐子凌一剑刺穿了一名护卫的胸膛,捕块们心知事不可为,便齐齐转身逃走。
捕块们逃走后,女子看了徐子凌一眼,将双刀收回鞘中,原地坐下调息起来。
摩尼教众面面相觑,看着徐子凌,想看他准备怎么办。
“你们先去帮方特使,”徐子凌说道,“这姑娘对我义军有恩,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她说。”
几名教众闻言,向徐子凌微微施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沉默许久后。
闭目调息的女子轻声问道:“你们是起义的叛军?现在已经攻入了城中?”
徐子凌笑了笑:“你被这些捕快追杀,倒是受了我们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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