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张叔还不能迎之?”。
如此两人是相视大笑,一同往安邑城中走去…………
待到了太守府衙内堂之中,两人落座后,贾谊便先打趣道:“我等在这河东太守府住了多时,如今这太守府真正的主人总算了来了”。
张欧闻言是扪髯一笑:“当阳侯怎能如此说,这河东太守府,当阳侯若想久住之又有何不可?”。
如此一番打趣之后,两人便说起了正事。
“陛下委任张叔为河东太守,看来是要将河东之官吏尽皆更换之”。
闻言,张欧便回道:“临行前,陛下还召我入未央宫一番嘱托,要我定要刷新河东之吏治,整治与那申屠公一同贪墨之官吏”。
在他人看来,张欧虽是学刑名之学出身之人,为人更是宽厚,但贾谊可是知道若是张欧狠起来,那可是比郅都还要凶残,天子此时派他来,想来便是要其处置这河东一郡之官吏……
如此,贾谊便将自己与刘荣在河东之所见,以及如何查出了那申屠公贪墨之事尽皆告知了张欧。
在到河东之前,天子虽与其说过,河东官吏贪墨而致使百姓受灾难以度日,然却未与其言明细节,更是未令其观刘荣或贾谊之奏疏。
听了贾谊之言,这一向好脾气的张欧都差点跳起来骂人,“当年在太子宫之时,我曾与这申屠公有过一些来往,那时其是整日谨小慎微。想不到,做了太守之后竟成了如此丧心病狂之恶徒!”,说完张欧更是止不住得一阵咳嗽。
见此,贾谊当即便劝道:“张叔莫急,张叔莫急,那申屠公已被陛下关入廷尉大牢之中,必会被明正典刑!”。
如此两人一番谈论过后,张欧便问道:“我来河东之前,长安便已疯传殿下在河东挖出一宝鼎之事,不知这鼎在何处?”。
此事张欧可是好奇半天了,一直忍到了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询问。
说道此处,张欧这才想起,到了安邑怎只见贾谊却未见到殿下。
便又问道:“不知殿下此时在何处?”。
闻此,贾谊是呵呵一笑,“殿下呀,此时正与陈翁主在尧山之上采诗,而那宝鼎此刻便就在这河东太守府衙之中!”。
当即张欧便拉着贾谊要去看那宝鼎。
当见到这四足方鼎之时,张欧也是甚是疑惑,看了半天,这鼎上竟然是一个字也没有。
按常理,古人铸鼎祭祀,必会在鼎上刻意以记之,然这汾阴鼎除了一些画刻是再无一物。
见张欧看的如此出神,贾谊便出言问道:“张叔可看出何端倪?”。
闻此言,张欧才回过神来,扭头对贾谊说道:“此鼎当真怪哉,通身竟无一刻文”。
贾谊亦是言道:“此也是我与殿下甚觉奇异之事,然此鼎虽无刻文,但其出土时,鼎中有简牍与龟甲,到时回至长安,请申公译之,变可知其为何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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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贾谊接到张欧之传信之后,便立即命人到尧山去禀报刘荣。
而当送信之人到了尧山之时,刘荣与陈阿娇等人还未下山,这人便立即疾行上山而去。
如此行到了半道上,正好碰见了下山的刘荣。
当即其便跪地言道:“殿下,当阳侯令小人到此禀报殿下,陛下所派之河东新任太守已到之!”。
闻此,刘荣自然也是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河东回长安了。
“这新太守为何人?”。
“当阳侯说,是太中大夫张欧!”。
老爹连张欧都给派来了,看来这是下狠心要将河东之佞臣连根拔起!
“好,你立即便回安邑禀报当阳侯,就说吾今日便归之”。。
“诺!”,说完,这士卒立即便转身离去。
接着刘荣便对阿娇言道:“阿娇,不出几日咱们便可回长安了”。
可以回长安了,陈阿娇自然也是是高兴,原本还有些走不动了的阿娇,竟开始拉着刘荣往山下赶。
一听闻殿下已快至此,在山下等着的御者、士卒便立即驱车行至近前。
刘荣抱着阿娇上了马车之上,便忙令御者驱车行之。
刚一入太守衙门,张欧便已闻讯赶至,一行礼便道:“臣张欧拜见殿下”。
刘荣连忙上前搀扶张欧,“多日不见,张卿可好?”。
如此张欧才起身呵呵笑道:“谢殿下之惦念”。
张欧到河东来,刘荣总算是可以解脱,且张欧为官多年,处置些寻常政事自然是手到擒来,不出两日,刘荣将河东之事尽皆交割给张欧后,刘荣便立即与众人乘车驾,押着这宝鼎离去。
要乘船过大河之时,刘荣也是怕这鼎如秦时用船运九鼎之时落入水中,便亲自命人小心将其运上大船。
如此一直过了大河,刘荣才总算放下心来,看来上天还是不忍收回我这“千辛万苦”找来的宝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