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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文帝之时,为了令陵邑制度更加完善,更是在丞相张苍的主持之下,建立了一套异常完善的地方审计之法。只要是汉家各个郡县之豪强富户,最终皆会被上计审核之。
最终不得不背景离乡到关中去。
在地方,一些豪强比起县令、太守还要风光之,但一旦到了关中来,不说其远在故土之地的田产、房舍还能不能保住。其自己到了关中后便要从张牙舞爪的猛虎豺狼变成一头温顺的绵羊。
在阳陵巡视一番过后,在要离去回长安之时,天子刘启又说了一句:“朕还有一事要问丞相”。
见天子要发问,刘舍自然是异常紧张之。
“请陛下问之”。
“皇后之陵修建如何?”。
皇后虽然是要与天子合葬之,但汉家的制度乃是天子与皇后同茔而不同陵,皇后也有自己单独的皇后陵。
也因此,当年文帝才会下诏给薄太后修建了南陵,若非汉家所定有此成法,即便是文帝再孝顺,怕也是不能违祖制而为薄皇后修陵。
而在申屠嘉与开封侯陶青为相时,皇后可不是向如今一般得陛下之青睐,而是遭陛下厌烦之。
当年其二人在与少府令张公一同设计阳陵时,自然也要提前设计好皇后陵寝,但奏报递交到天子处之后,天子刘启当即便否决了其修筑皇后陵寝的奏报。
一直到了吴楚叛乱平定,阳陵开始修建之后,天子刘启还是只字未提修建皇后陵寝之事。
当初,在知道了此事之后的薄皇后更是在宫中以泪洗面,痛哭了多日才缓过来。
固此,刘舍便按照此前之安排,只是建造了天子的陵寝,以及天子陵园司马道之旁的公卿列候从葬之陵。
但如今却问起了,有没有修建皇后陵寝,这当然是令刘舍始料未及。
虽然这是当初天子否决的,但难道要说此是陛下之错,天子又怎会犯错。
固此,刘舍也只得硬着头皮言道:“回陛下,皇后之陵此时尚未始建之”。
闻此言,只见天子刘启当即便是勃然大怒道:“朕与皇后乃是夫妻,怎能只建造朕之陵,而不建皇后之陵!!”。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此为臣之过也”。
天子刘启却是不再言之,当即便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之。
只剩下了刘舍一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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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长安的马车之上,丞相刘舍是失魂落魄之,今日当真算的上其一声中最为“难忘”的一日,丢人算是是丢尽了。
长叹一声道:“我还有何颜面在做这汉家之丞相”。
如此刘舍便有了想法,一到长安之后,便向天子上奏请辞。
然因为天子在此处出行中的多番举动,沉寂了多年的薄氏家族的门庭突然变的活络了起来。
时常便会有人携重金大礼递交拜贴要入其府中拜会之。
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枳侯薄戎奴可是深知自己的父亲薄昭当年是怎么死的,那还不是恃宠而骄,成了天子的眼中钉。
若非当年还有薄太后在,薄氏家族这唯一的万户侯枳侯的爵位怕也是保不住了。
如今天子总算是改变了对薄皇后的看法,虽然薄戎奴等人也不知陛下为何会如此。
但不论如何,这对于整个薄氏家族而言皆是一件大好事,薄戎奴怎会敢在这时扯薄皇后的后腿,私自收受他人重金及大礼。
若是被哪个有心人向朝廷奏报一个外戚专权的罪名,这顶帽子要是扣了下来,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正因为如此,在有人递上拜贴礼单之后,身为薄氏宗族掌话语之人,薄戎奴立即便告知了在长安城中的其余薄氏族人,绝不可收他人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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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又到了早朝之日,丞相桃侯刘舍便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与其余之朝臣一同入了宣室殿中。
待天子刘启坐定,众臣便行礼道:“拜见陛下!”。
“众卿免礼”。
“谢陛下”。
在与众朝臣们议了几件事后。
身为丞相的桃侯刘舍便行至殿中,朝天子一拱手道:“臣有一事要奏于陛下”。
“哦?丞相有何事?”。
刘舍是面露难色道:“禀陛下,臣近日身染恶疾,恐怕不能再担任丞相如此重要之职务,固此,请陛下免去臣丞相一职,选其他贤良方正之臣任之”。
然当听到刘舍说自己身染恶疾,刘荣更是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站在殿中的刘舍,其看上去可是一点也没有身染重病的样子。
不过刘荣也明白,刘舍可能是因不久前阳陵之事而要辞去相位。
丞相要请辞,当然是要找个冠冕堂皇一点的理由来,若不然让他人知道了丞相无故请辞,还以为是天子无德而至之。
染病,这应该就是刘舍为自己找到的合理的请辞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