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政儿只因晚两年出生,爵位和政治资源、财富都远逊于老大时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默默为政儿做打算;欢喜政儿好读书,夸赞声不下口,常带去给亲友炫耀的丈夫,竟然,他竟然应了老大将政儿分出去的要求。
看着同床近三十载,百般喜爱政儿的丈夫,史妍懵了,心脏更是剧烈跳动到致使史妍身躯微颤。
老爷他到底明不明白将政儿分出去意味着什么?
政儿如今无官无职,也没有功名傍身,若真被分出去了,政儿便就成了荣国府旁支,政治身份将会一落千丈,卖荣国公二公子面子的人可不一定会卖面子给荣国府旁支族人,将来政儿如何行走官场?
且看老爷的意思,王氏那蠢货也是不打算留的,失了得力姻亲的帮衬,政儿的政途又艰难上了几分。
别说什么还有老爷这个当父亲的能在后边帮衬推助,老爷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她能不知道吗?早年驻守庆阳州,老爷的身子早就被耗空了,如今不过仅剩一具唬人的外壳罢了,如何能撑到政儿功成名就那时。
贾代善并没有去理会史妍的惊诧,见贾赦神态丝毫微松,仍然坚定决绝无比,衡量再三,终还是荣国府的兴衰战胜了私情,下定了决心。
“景芝巷那套五进院给老二,待修缮好我便叫他搬过去;公中的财物抛去袭爵人才能承继的御赐之物和祭田,其余均七三分。”贾代善艰难道。
听罢贾代善对贾政的安排,贾赦笑了,心里最后那一丁点儿期盼也均消散了。
直到这一刻,他仍在为政老二谋算。
敏妹妹未出嫁,律法规定的嫡长七、嫡出二、庶出一里头属于庶子的那一成理应留给敏妹妹做嫁妆才是,结果老爷却把那一成给了残忍杀害子侄兄嫂的恶徒。
老爷莫不是忘了,当初先帝逼宫,祖父曾被其授意朝国库借了五十二万两收买人心,这笔钱可是还没还呢。
抛开欠银和敏妹妹里外十万两都打不住的嫁妆,他那七成钱财剩不了两成。
且,荣国府这一脉还有三房族人呢,过些年三房变十五房,族人们的衣食住行、产育病老、前途姻缘,大都需要荣国府这支最出息的主脉帮衬、庇佑、拉拔;宁国府那支的族人若求上门来,那必也是要照管的;出嫁女们若是回来求助,那必也不能置之不理;老爷太太且还需金尊玉贵的供养着;他自个儿也还有儿女子孙要抚育......桩桩件件细细算来,七成钱财顶个屁用。
老爷能为假正经算到往后,算到前途,算到子孙,怎么,怎么就没为他着想一二呢?
贾赦瞅着史妍和贾政憋屈不甘又不敢吱声的模样,看着贾代善满脸都标榜着公正的模样儿气笑了,“看老爷太太还有二弟的模样,莫不是以为我占了天大的好处?”
“难道不是吗?”贾政被戳中心思,语调神情间不忿怨怼非常。
“老爷,府里欠国库的银子还还吗?大妹妹她们嫁妆份例是五千两,敏妹妹的份例是多少?族里叔伯兄弟们婚丧嫁娶我们还要出份子吗?他们要上进亦或犯了事儿,我们还要走动关系吗?我和你孙子往后还要出仕,还用同亲友故旧们来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