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佯作为难的叹了口气儿,朝贺夫人作揖弓腰道:“太太那恐要拜托泰山和泰水了。”
贺夫人见贾赦表了态,便也再不为难他,只笑着道:“如今,你倒是长进了许多。”
贾赦苦笑道:“不长进不行啊。我既给了瑚儿琏儿生命,我就得为他们性命前途负责。喻祈离开生身父母嫁给我为妻,为我生儿育女,操劳家世,我自也不能辜负了她。”
“不错,正是此理。”贺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朝张喻祈使了个眼色。
张喻祈没说话,羞赧的别开了头,脸上也有了浅浅笑意。
不同以往,丈夫这回是顾着他们这个小家的,这令张喻祈非常高兴,原本因着过往丈夫种种不作为而僵硬的心肠不禁软化了不少。
是日下午下衙后,张史王三家的主事人齐聚荣国府。
荣景堂
正屋书房内气氛剑拔弩张,贾赦、贾代善史妍、张清正贺夫人和其嫡长子张致远、史妍之兄史候史鑫陈夫人和其嫡长子史鼒、王夫人之父礼部侍郎王全浩周夫人和其嫡长子王子胜均端坐于座位上,静默不言。
贾政和王夫人跪在堂中头也不敢抬。
贾赦唤来王善保,让其将王夫人谋害贾瑚和张夫人的证据,以及史妍指使荣国府大管家赖成和内管家赖成家的帮王夫人善后的证据呈给众人细看。
一时间屋内除了贾赦,其他人的神色都瞬间阴沉下来。
贾代善心中虽早看过这份切实证据,但这会儿再看一遍,仍是被气得心肝疼。许久,见张致远的火气压不住了,张清正和贺夫人也似怒到将要失控,颓丧的直摇头叹气,问道:“亲家的意思是?”
张清正呵呵冷笑数声,强压着怒火道:“你觉着呢?”
丈夫的身份地位不好说重话,贺夫人却是没这个顾忌的,厉目瞪着史妍道:“贾家就是这样善待我女儿的吗?当初先老太君是怎么应承我们的,现在那些承诺都不算数了是不?”
史妍自知理亏,虽被贺夫人的质问气得心火翻滚,但碍于当下场面也不敢轻易开口,怕最后张家的火气全朝自己扑来,便就只垂头不言。
贾代善见史妍不接话,又给贾赦这个当事人使了好几个眼神,看贾赦别开了头,只得自己硬着头皮顶上,“亲家莫气,这事儿确实是我家亏了老大家的,今日我定给她一个交代。”
张清正见贾代善表态了,王家的人也不说话,这才伸手摁住又要激动发言的贺夫人,道:“王氏恶毒至此,送官最为妥当。”
“还请张大人手下留情。”
王全浩听要送官,登时坐不住了,忙起身朝张清正拱手,“张大人,王氏罪恶难恕,要杀要剐,我王家绝无二话,只求张大人为我王家其他儿女留条活路。”
说罢话,王全浩的腰深弯了下去,其妻其子忙跟上。
王夫人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王全浩,喃喃唤道:“父亲?”
唤罢,见王全浩头也不回,声也不吭,似全当没她这个人般,母亲周夫人和兄长王子胜均低垂着头不作声,脸上瞬间灰白下来,忙转身去拽身侧的丈夫贾政,急声唤道:“二爷,二爷你快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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